第二十九章 事了拂衣去

鉤子是在我與一眾赤塔叛軍拼死搏鬥的時候逃出來的,這個平日裏言語不多的青年之所以能夠活著逃出,並非因為他有多厲害,不過是腳程快了幾分而已。

故而丁戈被分了屍。而他則踉踉蹌蹌地一直跑到了這裏來。

當然,若是沒有我在那兒拖延著一眾追兵,只怕以他的狀態,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然而能夠活下來,這便是最大的幸運,那一幹追兵此刻因為伊萬諾夫的死而變得無比混亂,在被我斬殺了幾個之後,卻也只有成群結隊,不敢單獨而來,所以我也沒有太過於催促他,而是讓他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方才拍著他肩膀說道:“鉤子,別哭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

鉤子跪在地上,一把抓住了我的腿,哭泣著說道:“陳大哥,我沒有看到丁戈跟上來,他到底怎麽了?我們要不要回去找他?”

這孩子一路狂奔,頭也沒有回,此刻方才從驚魂的狀態中走出來,我抓著他的胳膊,將他給扶起來,沉聲說道:“丁戈他已經離開我們了,不過我也沒有讓那幫老毛子好受。將他們首領伊萬諾菲的腦袋給割了下來。”

說著話,我從八寶囊中將伊萬諾夫血淋淋的腦袋提了出來,遞到了他的跟前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冷卻過後,伊萬諾夫身上的勁氣消散,此刻依舊還是原來那個老頭兒的模樣,倒也不難認出,只可惜鉤子似乎是嚇破了膽子,瞧見這腦袋,居然忍不住朝著後面退去,一副驚慌失措的表現。我沒有再為難他,而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鉤子雖說是佳木斯當地比較有名的修行者,但畢竟不是從實戰之中練出來的,盡管有些本事,但卻還是欠一些磨練,我不能對他太過於苛刻了。

我沒有再留給他太多悲傷的時間。而是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參照物,接著確定自己所在的地方。朝著老熊等人離開的方向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在雪地之中疾步而走,那鉤子雖說交手起來並不算什麽厲害角色,但是腿腳倒也靈便,勉強能夠跟得上我的步伐,兩人走了一段路程,終於瞧見了車轍印,不過讓我有些發愁的,卻是在這些車轍印的旁邊,還有許多淩亂而巨大的腳印。

瞧見這些,我便曉得赤塔叛軍除了伊萬諾夫的那一隊人馬之外,還隱藏著另外的一幫人在後面跟隨。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因為赤塔叛軍的老巢實在是太重要了,這消息若是泄露出去,對於他們的打擊不言而喻,所以對方必然會布下重重埋伏,絕對不會放走一人離去。

我已經以一人之力,拖住了赤塔叛軍的大部隊了,至於老熊他們是否能夠在另外一幫人的追殺中逃脫,這個就得看他們的運氣了。

這逃離之路兇險無比,不可能光憑著我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夠拯救世界,他們自己倘若不拼命,誰也救不了誰。

我瞧見這印記,沒有半分的猶豫,吩咐鉤子在後面追趕,而我則直接取出了滑雪板,在鉤子詫異的注視下,一個飛躍,朝著前方快速滑去。

我在林間飛快穿梭,沒有多久,就瞧見前方有喧鬧之聲傳來。

雪杖不停,朝著聲源出飛快沖去,我很快就沖出了一道山谷,瞧見前方果然有拼鬥。

因為隔得比較遠,所以只能瞧見有一輛馬車翻到在地,另外一輛則沒有蹤影,有兩人圍繞這馬車旁邊拼死抵抗,而在外圍,則有十幾個赤塔叛軍,正在瘋狂攻擊著。

我出現的那一霎那,正是對方交手的開始,於是我沒有半點兒猶豫,雪杖一撐,整個人就飛到了半空中,接著將雙手的雪杖,朝著人群中猛然一擲。

鋁合金的雪杖宛如兩道利箭,刺入了兩個發瘋了的壯漢身上,對方皮糙肉厚,根本沒有傷到要害,反而是發了狂,回頭猛然一吼。

不過他的吼叫卻被我迎面而來的飲血寒光劍給終結了,我一劍削下對方的頭顱,接著跳上了側翻的馬車,連續幾劍過去,終於將局面給穩住了,低頭一看,這輛翻到的馬車原來是兩個朝鮮人趕著的那輛,裏面坐著倆膚白貌美的朝鮮妹子,看不出生死,倒是旁邊一個能將漢語的朝鮮人,在我趕到之前,就已經被一眾赤塔叛軍給撕碎了,而另外一個則搶過了一把軍刺來,拼死抵擋。

我面對著擁有伊萬諾夫這般高手帶領的大隊赤塔叛軍,依舊有著一戰的勇氣,而圍繞著我的這些家夥,素質還不如前面那一堆,我自然沒有什麽好怕的,當下也是長劍翻飛,連續又斬殺了四人。

對方七八個家夥左右一看,知道不敵,也是一哄而散,逃向了林中。

我一番拼殺,也是有些疲憊,跳下車廂來,手摸在了躺倒在地的兩匹馬脖子上,發現早已死去,而旁邊的朝鮮男子則從馬車裏面扒出了兩個朝鮮女子來,一看方才曉得有一人已經給壓死了,而另外一個,血流滿面,而且左腿也似乎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