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鏡心流大師(第2/2頁)

然而等回頭調研室將那位清河伊川的資料傳給了吳副局長的時候,他整個人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清河伊川,年逾五十有六,正是修行者最輝煌的年紀,而此人出身於混亂年代,據說正好是日本原子彈爆炸的那一天,而這個對於日本人民來說刻骨銘心的日子,似乎賦予了此人天生的魔性,他自幼父母雙亡,傳聞是喝狼奶長大,五歲得遇鏡心流主事人清河野,被其收為徒弟,而後修行,十歲佼佼於同門,十四歲成為鏡心流第一高手,十八歲將自己師父斬殺,成為鏡心流新一代的主事人。

然而這卻還只是開始,日本的修行界中因為清河伊川弑師一事,對他進行了公開審判,決定將他驅趕出去,結果清河伊川憤然而起,憑著手中的一把劍,從北方殺到南方,用了十二年的時間,斬殺了無數日本同道,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一片天空,最終獲得了全日本修行界的認可,成為了日本北海道公認的最強者,沒有之一。

殺出這般恐怖的名聲之後,處於人生最巔峰的清河伊川卻突然拋棄所有,投入了日本伊勢神宮的幕下,謹守十年規矩,靜靜修行,傳聞是日本最頂尖的皇家神官出手,將他的脾氣給硬生生地打沒了,當然這個不過是傳說,十年一過,清河伊川重返北海道,在北海道的凍海邊設立道場,開館授業。

這位兇人,據說是當今日本除了幾個鎮國級高手之外,最強大和恐怖的修行者,吳副局長看著這資料,頓時就感覺渾身發寒。

他有點兒後悔自己之前在局領導會議上的大包大攬了,難怪何局他們幾個,都一副置之度外的模樣。

挑戰時間是三天之後,而在第二天的時候,這一位吳副局長終於從那苦瓜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敲響了我辦公室的門。

他之所以過來找到我,自然是想要我能夠攬過此事,畢竟這事兒實在是太過於棘手了,輕重十分難以拿捏,管嚴了不行,管輕了也不行,到底要如何處理,他自己也做不得準,而最關鍵的一點在於,就他自己的那一身修為,應付些尋常事情,倒也還能勉強足夠,但是對上那一位日本國北海道第一高手,他就實在沒有這個信心了。

對於吳副局長的請求,我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直說此事既然交由他處理,我再插手,似乎有些不妥。

我果斷地拒絕讓吳副局長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當即質問我,是不是不給他面子,而我則平靜地笑了,說吳副局長,工作之間,自然是公事公辦,如果你現在要求換人,可以提交到何局那裏去,大家開會討論,至於給面子的問題,我來這兒兩個月了,您老人家,又何嘗給過我面子?

面子從來都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掙的。

吳副局長是個火爆脾氣,好不容易鼓足心思過來找我求援,被我這般不留情面的一番奚落,自然是狼狽而走,隨後卻也沒有再煩我了,而我則在辦公室喝了一下午的茶,又去了一趟廁所之後,回來的時候,對著黑暗輕輕問道:“楊劫,你說這黑河,我到底要不要去?”

黑暗中傳來了一個沉靜的聲音:“大師兄,此事雖然不歸你管,不過那個清河伊川倘若是將東北三省的高手都給打倒,取了羅滿屯那個後生的性命,咱國人的面子,就徹底沒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看來這事兒已經不再是清河伊川和羅滿屯之間的個人恩怨,而是上升到了國與國之間的民族情緒了。

思忖了好一會兒,我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掛給了局裏面配給我的秘書說道:“小李啊,是這樣的,我一會兒要到黑河那邊去做一個調研,你讓司機班空出一輛汽車來,送我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