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知道昨天Vickie在學校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麽?我的意思是,除了那些顯而易見的事情以外。”Bonnie說完把手指上的巧克力糖霜舔了舔。

  “什麽?”Elena幹巴巴地問道。

  “是這樣的,她結束的方式不大對,就是她脫下裙子的時候。她看起來和那天我們在馬路上找到她的時候一個樣,她那個時候渾身也都是被抓傷的痕跡。”

  “我們以為是野貓抓的呢,”Meredith吃掉她最後一口蛋糕。她看起來正處於一種安靜思考的狀態當中,她現在正在仔細地審視著Elena,“但是看起來不是很像。”

  Elena的眼睛也回望著她,“也許是她在一些荊棘叢裏摔倒了呢,”她繼續說道,“現在,如果你們二位已經吃完了的話,你們想不想看看第一張紙條?”

  她們把自己的盤子放在了水池裏,然後上樓來到了Elena的房間。想到要讓這兩個女孩兒讀自己的日記,Elena感到臉紅了起來。Bonie和Meredith是她最好的兩個朋友,或許也是她現在僅剩下的朋友了。她以前也給她們倆讀過自己日記裏的一些片段,但是這次不同。這次她幾乎有一種羞愧的感覺了。

  “怎麽樣?”她問Meredith.

  “那個寫這段話的人一定是有五尺十一寸那麽高,走路有點跛,而且還戴著假胡子,”Meredith文縐縐地說。“開玩笑的啦,”她看到Elena的臉色以後補充道,“不過一點也不好笑。實際上,這沒什麽太大的幫助是麽?這筆跡看起來像個男生的字,但是這張紙看起來卻很女性化。”

  “而且整件事情都有一種女人的感覺,”Bonnie插了句嘴,輕輕地在Elena的床上彈了一下,“是的,肯定是這樣的,”她又肯定了一下自己的猜測,“在你背後摘抄一段你日記上的話,這肯定是個女人才能想到的事情。男人們從來不怎麽在乎日記的。”

  “你就是不想扯上Damon,”Meredith說,“我覺得你更應該考慮的是,比起一個偷日記的賊來說,他更可能是一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犯。”

  “我怎麽知道,殺人犯還是比較浪漫的。想象一下他雙手掐著你的喉嚨讓你死去的樣子。他終結了你的生命,而你看到的最後一樣東西就是他的那張臉。”Bonnie把自己的手放在喉嚨上,悲情地喘息著,最後睡倒在床上。“任何時候他都可以擁有我。”她說完,然後閉上了眼睛。

  Elena這下發話了,“你到底清不清楚啊,這件事情很嚴肅,”但是她接下來吸了口氣,“哦,天啊。”她跑向了窗口。今天天氣壓抑而潮濕,而且窗戶也被縫吹開了。窗外形同骸骨的薔薇樹枝上停著一只烏鴉。

  Elena費力地把窗關上,窗戶上的玻璃都發出了咯咯的響聲。烏鴉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透過窗戶的玻璃直視著她,它烏黑的翅膀周圍閃耀著彩虹的微光。

  “你為什麽那麽說啊?”她轉向了Bonnie.

  “嘿,外面又沒有什麽人,”Meredith溫和地說,“除非你算上那只鳥。”

  “不好意思啊,”過了一會兒Bonnie小聲地說,“只是這一切看起來都太不真實了,甚至Tanner老師的死都很不真實。而且Damon看起來……真的不錯,很讓人興奮。但是他卻很危險。我可以相信他是危險的。”

  “而且,他不會擠破你的喉嚨的,他會一刀割破它的,”Meredith說,“或者,至少他是這麽對待Tanner的。但是那個橋下的老人的喉嚨確實是破了的,就好像是什麽動物咬破的。”Meredith看向Elena,想要繼續問個明白,“Damon是不養動物的吧?”

  “我不知道。”突然,Elena感到一陣疲憊。她很擔心Bonnie,擔心她那段蠢話的後果。

  “我想把你怎麽樣就能把你怎麽樣,對你,還有你愛的人都可以。”她想起來這句話。Damon現在正在做什麽呢?她不了解他。他們每次見面的時候他都是一個新的樣子。在體育館的時候,他一直都在奚落她嘲笑她。但是第二次見到他的時候,她發誓他正在一臉嚴肅地對她引經據典,想要讓她跟他一起走。上個星期,在那個冰冷的墓地的時候,風在他的周圍旋轉,他威脅她,他很殘酷。而且昨晚除了他的那些冷嘲熱諷以外,她感到了同樣的威脅。她根本無法預測下一步他會怎麽做。

  但是,不管發生了什麽,她都要保護Bonnie和Meredith免受他的傷害,特別是當她無法給出她們合理的警告的時候。那麽Stefan又想幹嘛呢?她現在很需要他,比任何東西都需要,但是他在哪兒呢?

  那天早上是這樣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