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孟什來到了王潔的別墅。第二次發生這種事情,孟什有些著急了,他一進門就抱住妻子,說道:“擔心死我了,蘇茜!”

蘇茜心頭一熱,之前對孟什的種種猜忌和不滿,都因為這一句話而煙消雲散了。她跟孟什緊緊擁抱了片刻,說道:“咱們回家吧。”

王潔今天請了假,沒去上班。蘇茜和孟什一起跟她道謝,然後兩人前往機場,乘坐最近的一班飛機返回北京。

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醒來已到達首都機場。再打車回到家中,是夜裏十二點了。蘇茜疲憊得連澡都不想洗,就一頭栽到了床上。孟什試圖幫她脫掉身上的衣物,蘇茜制止道:“別,萬一又……”

“我向你保證,今天晚上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孟什溫柔地抱住蘇茜,說道,“我會一直摟著你睡的。”

一眨眼,到了早晨。仿若白光一閃,穿越時光隧道,一秒之後就來到了十個小時之後。只有極度疲倦,經歷深度睡眠的人,才有這樣的體會。睡足覺的蘇茜神清氣爽,可惜的是,孟什並未在她身邊。

蘇茜穿著拖鞋走到書房,果然,孟什已經坐在電腦前工作了。她靠在門框上,歪著頭,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真的會摟著我睡呢。”

孟什回過頭來,同時習慣性地合上了筆記本電腦。他站起來走到蘇茜身邊,說:“我保證是摟著你睡的,直到我早上起來上廁所。蘇茜,也許你該看看,現在幾點了。”

蘇茜回到臥室,拿起床頭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天哪,十一點四十五分了!”

“沒錯,你睡了差不多十二個小時。”孟什笑道,“看你睡得這麽香,我都不好意思叫醒你起來吃早餐了。”

“我真是太疲倦了。”

“我知道。所以你什麽都別做,就在家裏休息吧。”

蘇茜感激地一笑,感覺她和孟什,又回到從前了。

帶著胸中的暖意,她回到臥室,打算整理一下床鋪。這時,她發現床上有一樣東西。

一根黑色的長頭發。

這根頭發大概有手臂那麽長,蘇茜很清楚,這絕不屬於自己,因為她留的是齊肩的中等長度頭發。

蘇茜的心瞬間墜入冰窖。這意味著什麽,再清楚不過了。

但是,等一下——她在心中思索——我是昨天夜裏“失蹤”的,今天上午,孟什就乘飛機到成都來接我了。這段時間,他可能跟另外的女人幽會嗎?

難道是一大早,就有某個女人來到了這個家?或者是——蘇茜產生了更為驚懼的猜想——在我消失之後,有另一個女人出現在這張床上,取代了我?

蘇茜不想胡亂猜測,不管怎樣,她想先聽聽孟什的解釋。

“孟什,你來一下。”

片刻後,孟什從書房來到了臥室,問道:“怎麽了?”

蘇茜把床上的長頭發撚起來,伸到孟什眼前:“這是什麽?”

孟什定睛一看:“頭發?”

“對,頭發。但不是我的,更不可能是你的。”

孟什撓著腦袋說:“那是誰的頭發?”

“這就得問你了。”蘇茜盯著他的眼睛。

孟什一怔,難以置信地說:“天啊蘇茜,你懷疑我背著你帶了別的女人到家裏來?”

“要不然怎麽解釋床上的這根長發呢?你可別說是從窗外飄到床上來的。”

面對蘇茜的質問,孟什顯得很無奈,他說:“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孟什,沒有誰的家裏會突然出現一根陌生女人的頭發!”

“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能因為一根頭發就懷疑我出軌!況且我有時間做這種事嗎?早上起來之後,我就立馬到了機場,然後坐飛機到成都來接你!”

蘇茜一時找不到話說。這事確實蹊蹺,不過發生在她身上的怪異的事還少嗎?她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一切。

這時,孟什想到一種可能性,說道:“會不會是某個女性靠近我或者你的時候,掉了一根頭發在我們的肩頭,我們把它帶回家來了?比如飛機上的空姐,俯身問我們喝什麽飲料的時候。”

“會嗎?”蘇茜懷疑地說,“空姐的頭發都是盤起來的,不會留披肩發。”

“我只是舉個例子,不一定是空姐。我們從成都到北京的過程中,跟很多人接觸過。”

孟什這樣一說,蘇茜突然發現,自己對於昨天下午到晚上發生的事情,竟然沒有多少印象了。不過十幾個小時而已,記憶力再差的人,也不會如此健忘,她有些焦急地說道:“為什麽我想不起昨天發生的事情了?”

孟什說:“昨天本來就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啊。蘇茜,你別疑神疑鬼的。你太疲倦了,又沒有留心身邊發生的事,記不起來一些細節,也是正常的。”

不知為何,蘇茜總覺得這是托詞,孟什似乎在掩蓋什麽。她不禁脫口而出:“孟什,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