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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問他有沒有當天的監控視頻。他說監控是有,但主要照門,臥推那塊是死角沒照到。

我說我們好奇,能不能給看看當天的監控。教練說:“網上就有,電視台播了一段出事時的視頻。”

我打開手機,搜索健身房出事的視頻——監控確實什麽也沒拍到,就看見畫面裏的人忽然往監控的死角圍了過去。

我看了兩遍,把畫面暫停在三分鐘的時候:“你看這是誰?”

周庸低頭看,畫面裏是一個有些胖的姑娘正往門外走:“這是楊嬌?感覺比靜姐給咱看的照片瘦了好多啊。”

看完視頻,我們倆出了健身房,點上煙,觀察四周的環境。在健身房的斜對面有一家便利店,它的攝像頭是個圓的360度全景攝像頭,應該能拍到些什麽。我和周庸進到店裏,硬塞給老板娘二百元錢,麻煩她給我們看一下1月11日當天的監控錄像。

老板娘拿了錢後很痛快,將1月11日的錄像導了出來。我拿硬盤存下,回車裏取了筆記本,插上硬盤,打開了視頻文件。

當日晚上7點鐘左右,楊嬌從健身房出來,站在路邊拿手機用了一會兒,應該是在叫車。過了一會兒,一輛尾號GXY××T的白色轎車停下來,楊嬌上車走了。

周庸:“快給車管所那哥們兒打電話,查查這車的車主信息,問楊嬌在哪兒下的車。”

我說:“你等等,查個什麽!你看這車號碼對勁嗎?哪兒來的四個字母?”

周庸“哦”了一聲,點點頭:“還真是,那應該是上的假牌照了。”

我說:“也不像,誰能傻到這程度,把假牌子做得這麽假。他應該是把某個數字改了字母,一般都是1改T,好多人都這麽幹過。”

把T換成1後,我托車管所的朋友查了車牌——車型都對。他跟我們說了一下車主的信息和聯系方式,我立刻聯系了車主。

他接電話後,問我是誰。我說:“我想調查一件事,1月11日晚7點多,你接了一名體型較胖的女乘客,然後把她送到了哪裏?”

他沒回答,問我是誰。

我說:“你別管我是誰,你告訴我你把她送到哪兒了,我不告訴交警你改了車牌——你不想被罰款加拘留吧?”

他沉默一下:“先掛一下,我查查訂單。”

兩分鐘後,他打了回來:“送到了東順區的北坪小區。”

我和周庸立刻開車前往,換班在小區裏蹲了一天一夜——並沒有長得像楊嬌的人出門。

周庸:“徐哥,她要是不出來,咱不得等到死啊?”

我說:“也是,這樣吧,咱別再守株待兔了,主動出擊吧。這小區就一個進出門,楊嬌一直不出門,總不至於連飯也不吃吧?咱就守著這個門,等有送餐的出來,就攔住問一下。”

我們站在小區門口,攔下了幾十個送餐員,挨個兒給他們看了楊嬌的照片,問剛才是不是給她送餐。

下午1:30,我們終於得到了線索。一個小哥看著照片皺了皺眉,說:“好像是她,但沒有這麽胖,也胖,但沒這麽胖。”

周庸問他這似是而非的姑娘住在幾單元。他說:“你們不是壞人吧?”

我掏出很久沒用過的假記者證,給他看了一眼,說這姑娘是個離家出走的女孩,她家人一直在找她。

他還是猶豫,周庸上前一把奪過他的手機,打開他的外賣軟件:“我看一眼,他剛送達的是十九號樓二十二層。”

外賣小哥生氣了,質問我們幹嗎。我把手機還給他,說:“實在對不起,我們真是好人,不信你可以報警。”

他想了想,騎車走了。

按照送餐小哥手機裏的地址,我們上樓敲了敲門。楊嬌打開門,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

我伸出手說:“你好,我是田靜的朋友,她怕你出事,委托我來找你。”

楊嬌沒說話,看了一眼我和周庸,轉身回屋了,也沒關門。我們對視了一眼,從兜裏掏出口罩戴上,走了進去。

屋裏滿地都是垃圾,有吃空的藥盒,也有吃剩的食物和腐爛的水果。我從地上撿起一個藥盒,是一種減肥藥,這藥因為西布曲明超標,導致許多人得了精神病,半個月前就被下架了。

我和周庸在滿屋子的垃圾裏尋找有用的東西——除了減肥藥,周庸還發現貼了標簽的小瓶蛔蟲卵。周庸發覺是什麽後,一把就扔了:“這玩意兒她都從哪兒買的?”

我告訴他網上現在還有賣的。看來她早就開始養蛔蟲減肥了,怪不得瘦得這麽快,估計和她合住的姑娘,就是因為和她共用廁所餐廳才被感染的。

我們在屋裏找線索時,楊嬌就一直坐在自己的床上,看也不看我們倆一眼。我給田靜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人找到了,但精神好像出了點問題,可能是吃了太多減肥藥,攝入大量的西布曲明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