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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之後,“馬雲”對我們更加另眼相看了:“你們怎麽說的?把他勸走了?”

我說我跟他承諾,他爸再來買保健品,絕對不賣給他。“馬雲”欣賞地點點頭。

下午做完會銷回到公司,我和周庸帶著紐扣攝像機,進了“馬雲”的辦公室。他問我有什麽事,我說我們想辭職。

他很驚訝:“是有什麽困難嗎?”

我說:“沒有,就是怕出事,昨天那人說他爸吃壞了,萬一我賣出去的東西吃壞吃死人了怎麽辦?”

他笑了:“我們的藥,都是些維生素什麽的,雖然沒有治好人的功效,但也吃不壞,這不挺好嗎?讓他們補補維生素。”

我說:“我聽人說,前一段這片兒就有出事的,所以真不想幹了。賺錢可以,但不能犯法啊,我們家可就一個兒子。”

“馬雲”想了想,找來董事長,讓他和我們談。

董事長極力挽留我們倆:“我是把你們當成骨幹培養的,希望你們能和公司共同成長,靠自己的努力發家致富!”

“但要是實在不願幹了,我們也不強求。”他補充說。

我說我們想幹,但聽說小區和前段保健品死亡名單那事後,真是有點害怕。

董事長點點頭:“理解,但死亡名單那事,我們行業內都清楚,就是惡意競爭,沒有的事。為了打擊對手瞎編的,這片兒是塊肥肉,一家多吃點,其他保健品公司就少吃點。這事我都知道是誰幹的!”

然後他拿出手機通訊錄給我看:“這是琳瑯保健品公司老板的電話。你看看那個死亡名單,他的聯系方式就在上邊,你要給他打電話,他就告訴你,說已經和解了,不能說太多。”

我和周庸說考慮考慮。晚上我們在小區裏轉悠時,找私家偵探查了一下琳瑯保健品公司老板的電話,綁定的人確實是一家保健品公司的法人。

死亡名單的事,應該是琳瑯保健品為了“商業競爭”搞出來的,但張超女友的事卻是真的。董事長很狡猾,完全沒透露自己和這件事的關系。

出了門,周庸說這也不行啊:“咱得讓他承認!把張超女友吃壞的仙草極致美容丸,是他弄的啊。但這孫子就不說和自己有關,還說是內部消息。”

我點點頭:“但他不應為了證明真實性,給我看那個琳瑯公司老板的電話號碼。”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憑著記憶打給琳瑯公司老板,自我介紹之後,告訴他我想扳倒仙草保健品公司,問他想不想合作。

監聽設備常隱藏在角落裏

他沒多想就同意了:“可以啊,需要我們做什麽?”

我說他什麽都不用做,明天上午打電話給他的競爭對手就行。

當天晚上,我和周庸溜進董事長的辦公室,安裝了幾個針孔攝像頭。第二天上午,董事長上班後,我給琳瑯的老總發了條短信,告訴他現在就打電話。董事長在辦公室接了電話後,很快就把“馬雲”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晚上下班後,我和周庸故意最後走。離開之前,在董事長的辦公室裏取出了監聽設備。我和周庸沒再回“宿舍”,直接回了家,將針孔攝像拍下的東西導到電腦上打開。

董事長接了電話後,叫“馬雲”進自己的辦公室,問他小區的那件事有沒有什麽漏洞。“馬雲”說沒有:“咱沒注冊公司,手機號也都沒實名認證,上一批員工都遣散後,辦公地點也換了。”

看完視頻,周庸問我是不是直接交給警察。我覺得不行:“這種用特種裝備偷拍的東西都是非法證據,不能作為呈堂證供。交給警察,咱倆容易被判刑。”

第二天上午,我和周庸又去了公司,“馬雲”看見我們很高興:“聽說你們倆沒回宿舍,我還以為不幹了呢。”我沒理他,直接進了董事長辦公室,把視頻給他看。

2016年10月31日,張超的女友昏迷一周之後,醒了過來。在差不多同一時間,他們收到了一筆二百萬元的匯款。我打電話告訴張超這筆錢拿著就行——這是和解的錢,我只能幫他到這兒了。

張超很感激,說要請我和周庸吃飯,感謝我們為他女友的付出。我和周庸晚上到餐館時,張超已經點好了菜,並要了一打啤酒。

喝了幾輪後,周庸看了看桌上已經空了的油炸花生米:“你愛吃花生?”張超說是。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問張超他女友出事那天,還做了什麽。

張超想了想說:“沒有,我們一起吃完飯,她說她媽讓她回去取點營養品,然後就走了。到晚上,她爸告訴我她出事了。”

我看了看張超,最後還是決定不問他那天吃沒吃花生,又是否和他的女友接吻。

開車回家的路上,我和周庸說了我的猜測。張超那天可能吃了花生——然後兩個人接了吻。作為最致命的過敏源之一,花生差點要了她女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