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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那也行,但人家老板不一定賣啊。

周庸轉身給了老板笑臉:“老板,我們真趕時間。您看這樣行不行,我按熟狗肉的價格買你的生狗。”老板二話沒說,招呼服務員把狗給我們拿來。

我和周庸把狗裝上車,周庸:“徐哥,你真愛吃狗肉嗎?”我搖搖頭。

這之間吳悠又給我發了幾條信息,問我她的狗有沒有消息。我想著車後已經被剝了皮的那只狗,不忍心告訴她,她的狗可能也是這個下場,就說還沒有消息。

我和周庸帶著狗,去找了周庸表姐的閨密,那個女法醫,請她幫我們化驗下狗肉裏面的成分。我們想知道那兩個人是用什麽把狗射倒的——按說以狗的生命力,只是中了一箭的話,不至於倒得那麽快。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狗死於氰化鉀中毒。

我問她,人吃了氰化鉀中毒的狗肉會怎麽樣?女法醫說:“吃一兩次可能沒事,但常吃肯定會慢性中毒。”

我和周庸從法醫那兒離開。周庸問我:“徐哥,他們從哪兒搞到的弩和箭啊?”我說查查就知道了。

我在網上查了下“弓弩”,只能搜到小孩的玩具。然後我在幾家可能會賣的網店搜,也沒找到,最後在一張網頁圖片上找到了弩的照片——上面有聯系方式,並寫著“售賣鋼珠槍及弓弩”。

我找到人,問他有沒有射狗的工具,立刻倒的那種。他馬上推薦了一種小型弓弩,說這種弩只要三百五十元,毒鏢八元一支。我問他是不是氰化鉀的,他說就是這種。我問他這是哪兒生產的,他說不用管哪兒生產的,絕對管用。我繼續問他這些毒鏢有沒有編號之類的,他說沒有。

周庸:“徐哥,這玩意兒太危險了,不只是射狗的事,射著人怎麽辦!”

我說:“是,所以咱得盡快把這倆孫子解決了,先去狗肉館看看能不能找到證據。”我和周庸來到狗肉館,老板對我們還有印象,熱情地迎上來:“上次帶回去的狗肉怎麽樣,好吃吧?”

我說:“不怎麽樣,上次我們回去吃完,都鬧了肚子,你這狗肯定有問題!”

老板的笑臉一下子就變了:“那不能,我們這兒的狗都是現殺現做的!”

我說:“這樣,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賣我們倆的狗,也不能是你自己養的。你告訴我那狗是哪兒來的,我們自己去找他算賬。”

老板點點頭:“行啊!我的狗都是正規的肉狗場出的。貨源在上東省,你找去吧。”

我說:“不可能,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肉狗場。肉狗的養殖成本高,狗肉的價格又不如羊肉和豬肉,怎麽可能有人做這種賠本買賣。”

老板笑了:“還真有,您要不信,我給您看看我進貨的狗場和進貨單?”

我同意之後,老板拿著進貨單給我看,然後我拿手機搜索了他購買肉狗的狗場。還真有這家狗場!狗場采取兩種養殖方式,一種是統一圈養,另一種是將狗承包給當地的農民,統一進行疫苗注射和監測,最後再以一定的價格回收。

我和周庸從狗肉館出來,周庸問我:“徐哥,咱親眼看他買的那狗啊。”

我說:“是,但他不承認啊!他肯定是有一部分狗真的是從正規渠道進貨,另一部分低價從盜狗的手裏購買,有人來查時,就拿正規渠道的狗做擋箭牌。正規渠道的狗價格很高,剛才我看他的進貨單,連皮帶骨一斤都要將近二十!”

周庸:“抓不到老板的把柄,就沒辦法讓他交代和那兩個人的交易信息啊!”

我說:“你不是有那兩個人的聯系方式嗎?明天給他們打電話,直接約出來。”

周庸:“行!”

第二天周庸打電話的時候,發現都打不通,他很郁悶:“徐哥,他們倆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我說:“你給王津打電話,讓她問問。”周庸打給王津,說了一會兒。他掛了電話苦笑:“徐哥,王津和那倆人聊天時,說了咱倆是夜行者,正在調查丟狗的事。那倆人現在肯定躲著咱們了!”

那就只剩下一條線索了。

第二天,我和周庸去了“燕市小動物保護協會”的辦事處,向他們咨詢抓狗的那倆人是不是他們的志願者。負責人事管理的姑娘查了一下,說:“以前是,但已經被開除了。他們之前在一家領養院當志願者。5到7月份之間,我們發現他們違規幫一個叫陶濤的人領養了二十幾只狗。”

周庸問:“領養寵物還限數量啊?”

她說:“當然,協會明文規定:為保證寵物的生活條件,不許一人領養多只。”我問她那個領養二十幾只狗的陶濤,有沒有登記地址。協會的姑娘點點頭:“每個領養人都有登記信息,但是我不方便透露給你們。”

我簡短地講了一下那兩個人偷狗、殺狗、賣狗到狗肉館的事:“從你們這兒領養的狗,估計也是賣給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