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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調出一個月前的監控視頻,我們倒著看了幾天,一直沒發現陳怡搬家的監控,忽然“紅T”姑娘“啊”了一聲:“暫停下!”

我問她怎麽了,她指著監控裏幾個抱著東西的男人:“這幾個人就是黑中介找來威脅我們的,他們手上抱著的那個藍箱子,還有那個蒙奇奇,都是陳怡的!”

怪不得監控裏沒有陳怡——陳怡根本就沒搬過家,是黑中介搬的!兩個事件合為了一個事件。

周庸:“徐哥,這幾個人怎麽這麽眼熟啊?”

我說:“不就是小區門口,問咱租不租房的那幾個人嗎。”

周庸問我:“不會真是黑社會殺人事件吧?”

我說:“應該不至於,為了點租金就殺人,代價也太大了。”

我和周庸出了小區,打算跟蹤一下那幾個中介,但他們已經不在了。第二天,我和周庸一早就去了小區蹲守,暗中觀察那幾個黑中介。他們一整天就在附近閑逛,見人就問租不租房,順便貼一些“房東直租”“免中介費”之類的小卡片。晚上8點多,他們收工了。我和周庸一路跟著,走到了一片平房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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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片有很多小平房,房屋分布零散,我跟著他們走到一間稍大的平房,只見門口寫著:“老四合院,十萬元出售。”他們生活得很不錯,搬了烤架在院裏燒烤,還拿手機放著音樂。

我和周庸就躲在旁邊的房子後面看著。

過了一會兒,他們吃飽喝足了。一個年紀較大,看起來像是“帶頭大哥”的人出來把門關了。我和周庸走過去,扒著大門的門縫偷看,他們從一個小鐵盒裏,拿出煙絲卷著抽。煙味很濃,我和周庸隔著大門也能清晰地聞到。

我看著周庸,小聲告訴他拿手機錄下來:“他們抽的是大麻!”

我和周庸第二天又趕早過來蹲點。10點多時,“帶頭大哥”開門出來,走向一輛私家車。我在背後叫住了他,給他看了昨天我和周庸透過門縫錄下的抽大麻視頻。

“帶頭大哥”笑了:“這也算證據?能看清個屁啊!”

我說是不太能看得清,但不還有尿檢呢嗎?我只要報警,屋裏面估計沒人能過尿檢。

“帶頭大哥”皺了皺眉:“你們到底想幹嗎?”我說我想知道陳怡的事。

“帶頭大哥”一臉疑惑:“誰?”

我感覺他是真不知道,就把陳怡住的房間和東西被他們搬走的事情告訴了他。“帶頭大哥”叫出了一個小弟,問了幾句,轉頭和我說:“他什麽都知道,你問他吧。”

小弟告訴我,他們一個月前恐嚇陳怡搬出去,但後來好幾天都聯系不到她,去看了房間也沒人。他們就把房屋給清空了,重新租給了別人。

我問他陳怡的東西還在不在,我想帶走。

小弟看著“帶頭大哥”,“帶頭大哥”點了點頭:“讓他們拿走吧。”

我和周庸帶著陳怡的“遺物”回到了家。我們開始在一堆衣服玩具和雜物中,找有用的東西。周庸找到了一個勞務合同,日期是2015年1月4日。這是一份演員合同,上面寫著陳怡將出演一部名為《囚禁之罪》的網絡電影,拍攝周期是一個月,片酬是五萬元。劇組的聯系地址是CBD附近的一家酒店。

我和周庸前往該酒店,尋找這個劇組。敲了門卻發現,裏面並不是《囚禁之罪》劇組,而是一個叫《爸爸你在哪兒》的劇組,也是拍網絡電影的。我和周庸下了樓,向酒店的前台小妹打聽消息。她搖搖頭,說:“不記得你說的那個劇組,我們這兒每天都有十幾個組進來,太多了實在記不住。”周庸不死心:“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前台小妹看他一眼:“這麽跟您說吧,現在我們酒店要是炸了,明年各個視頻平台,至少得少一百多部網絡電影和十多部網劇。”

周庸:“這事兒靠譜,為國家做貢獻啊!”

我拉著周庸走:“別鬧了,這事交給靜姐吧,她在廣電有些朋友。”

我給田靜打電話,讓她找朋友幫忙查一下《囚禁之罪》的立項信息。沒多久,田靜給我回了電話:“我朋友說查不到。你說的這部電影根本就沒立項,廣電這邊完全沒有備案。”

我說:“知道了,幫我謝謝這位朋友。”

田靜說:“好,你最好找網絡電影圈內的人問問。他們那圈子不大,基本都互相認識,應該能知道點信兒。”

我說行,然後讓周庸打給他的朋友陳二桶,讓她幫忙打聽一下《囚禁之罪》。

周庸點點頭,開始給陳二桶打電話,沒說兩句,周庸轉頭看我:“徐哥,二桶說她知道這個片子。”

我說:“快問她從哪兒知道的。”

做網絡電影的人,一般都會加幾個網絡電影圈的交流群,裏面都是這個行業的從業者,他們需要相關人才時,會在群裏發布招聘消息。陳二桶就是在一個網絡電影的群裏,看見了《囚禁之罪》招女演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