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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王曉彤怎麽死的,全靠周庸那邊查到的信息了,也不知道他查得怎麽樣,一天也沒消息。說著我開始給周庸打電話,但連打幾個都關機。田靜問我怎麽了,我說周庸聯系不上,肯定出事了。

田靜問我會不會是手機沒電了。我搖搖頭,向她解釋:“我們夜行者有一個平時用的電話,還有一個緊急聯絡的電話,那個電話永遠都有電,不會失聯的。周庸當夜行者的第一天,我就教了他這個,他從那以後一直隨身帶兩個電話。”

正在這時,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號碼,我接起來,是周庸。“徐哥,我在白雲路這邊,你來接我一下唄。最好快點,我現在又餓又渴!”

我在白雲路接到了穿著一身不合體的破衣服、身無分文的周庸。一上車他就破口大罵:“那公司是搞傳銷的!”

周庸去應聘“打字員”工作的那天,對方叫他去白雲路地鐵口等著。他到了以後,一個女人在那兒等他,說是來接他去公司面試的。周庸被帶上一輛面包車,車越開越遠。最後,他身陷傳銷組織。兩個手機、錢包、衣服都被沒收了,給他發了套現在的衣服。周庸在見過幾個所謂的“領導”後,被分到了一個十人宿舍。這十個人裏,有一個是熊劍橋。

周庸在放風時找機會和熊劍橋聊了幾句。熊劍橋在王曉彤生日的那天去面試“打字員”,然後被拐進了傳銷組織,還不知道王曉彤死亡的消息。周庸給他講了來龍去脈後,他很痛苦,但決定幫周庸逃出去,查清王曉彤死亡的真相。他們放風時是三人互相監督。熊劍橋和周庸趁一次分到同組的機會,打暈了另一個人,熊劍橋做人肉梯子,幫周庸翻出了傳銷組織的高墻。

田靜聽到這兒,問:“不用報警嗎?”

我說不用,報警沒用。他們發現周庸逃走了,馬上就會轉移地點。所有的傳銷組織都是這麽做的,警察到那兒時肯定是個空巢。相比之下,我更感興趣這個熊劍橋到底是什麽人。

周庸說,熊劍橋不是大學生,也不是富二代,他是個送餐員。他給王曉彤送過幾次餐,一來二去就聊上了,當他知道王曉彤欠了很多錢後就幫她還了錢,外加兩人聊得不錯,就在一起了。

田靜這時在後面插了句:“一個女大學生和一個送餐員,那熊劍橋是不是長得很帥?”

周庸沉默了一下:“確實挺帥的。”

我問周庸熊劍橋幫王曉彤還了多少錢,周庸說十萬元。

我說燕市送餐員平均月工資不到一萬元,他哪有錢還啊?

周庸說:“熊劍橋還債的錢也來自借貸。”

田靜問:“那他也拍裸照嗎?”

周庸說:“不僅如此,他還錄視頻。”

我讓周庸繼續說,他回想了下:“熊劍橋為了延期還款,還做了‘裸條’借款的代理,給別人放貸。徐哥,你手機借我一下,我的手機被那幫人收走了。”

周庸用我的手機登錄了熊劍橋的網盤:“這裏是他線下的所有裸照跟視頻,還沒出手。他說被傳銷組織囚禁的那天,他約了個欠錢的人聊貸款的事,就約在家裏。他說有可能是欠錢的人害了王曉彤。”說著周庸問我:“徐哥,你能猜到熊劍橋約的人是誰嗎?”

我猜不到,讓他趕緊說。周庸嘿嘿一笑,把手機遞給我。我靠邊停了車,拿起手機看熊劍橋的“裸條”——一個戴眼鏡的姑娘,長得很溫順,一絲不掛,拿著自己的身份證,她是王曉彤的閨密張欣!

周庸接著說:“但有一點啊,王曉彤身高一米七左右,張欣很難抱動她,更別說從樓上拖到車裏再扔到馬路上。”

我說:“你別忘了,那天他們用了三副碗筷。熊劍橋不在,也就是說,除了張欣外,還有一個人在場。”

周庸問我接下來怎麽行動。我讓他打聽一下張欣上課的課表,我們還是采用老方法,跟蹤。

我們趕到大學時,張欣剛上完下午最後一節課。她沒和同學一起回寢室,好像在等人。大概過了半小時,張欣終於按捺不住,打車走了。我跟周庸開車跟著她,車停在學校後身一棟家屬樓前。張欣下車後直接去了保安室,過了一會兒,她挎著一個年輕的保安一起出來了。

保安標配的橡膠棍

周庸“嗬”一聲:“徐哥,這閨密倆都是顏控啊,一個找一送餐員,另一個找一保安,可一個比一個帥!”

我說:“你看看那保安的腰間。”

周庸看了眼:“橡膠棍!王曉彤的屍檢說她被鈍器重擊過,但又沒造成什麽創口,證明不是金屬等器具,如果是橡膠棍的話,就說得通了!”

很快,保安換好衣服,領著張欣去停車場,上了輛車。我們繼續跟,最後他們把車停在了夜市一家小龍蝦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