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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聯系到了王曉彤的閨密張欣,自稱是《法制晚報》的記者,想要就王曉彤的事情采訪她一下,已經跟她們的導員打好了招呼。

張欣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這是一個挺文靜的姑娘,說起話來唯唯諾諾的:“最近都沒怎麽見到曉彤,她也沒怎麽來上課。”問了半小時,基本上沒什麽有用的信息。這姑娘就是一個“傻白甜”,對自己閨密的事都不了解。

王曉彤的男友是她的學長,現在已經在外實習不住校了。我給他打電話,對方一聽到王曉彤就很反感。“我跟她分手一個多月了,請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說完之後,他就掛了電話。我再撥,對方就不接了。我換周庸的號打給他說王曉彤昨天死了。對方先是一愣,然後答應在大學裏的咖啡廳見一面。

見到王曉彤的前男友時,他眼圈有點兒紅。我問他王曉彤死的那天晚上他在哪裏。他說加班,公司的人都能證明。

周庸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們這麽多人都加班啊?”

他點點頭:“我在創業公司實習。”我和周庸一起“哦”了一聲。

之後我問了些他們倆的事。他說他們是高中同學,玩得很好,但大二才在一起。王曉彤家境一般,尤其是從縣城來燕市後,更覺得手頭拮據。那陣子學校流行賣面膜,他們倆管同學朋友借了三千元本錢。因為囤貨八千元才有贈送,他當時就去申請了學生貸款,但審核沒過。後來王曉彤在學校的論壇看到一家放貸中介的廣告,就從這個平台上借了五千元。

周庸打岔:“那你們倆賣面膜,日子應該不錯吧?”他說根本沒賣上,王曉彤轉錢後,上家沒發貨就把她拉黑了。

我問他們分手是不是因為這事。“前男友”搖了搖頭:“我本來以為曉彤是在正規平台借的錢,後來她總躲著我接電話,我有點懷疑,就翻了她手機的聊天記錄。沒想到,她借錢竟然打的‘裸條’。我們吵了一架,然後就分手了。”

周庸好奇:“什麽是‘裸條’?”

我給他解釋了一下,借款人用手持身份證的裸照作為借條,一旦不還錢,債主就會公布裸照。

周庸目瞪口呆:“這也行!”“前男友”點點頭:“現在好多女孩都這麽借錢,她們都是在校園借貸之類的交流群談好了,再通過一個借貸App交易,利息特別高,聽說一個月就有30%。”

周庸問他有沒有這種群。“前男友”搖搖頭,說他沒有。他當時向家裏騙了四千元給王曉彤還錢,然後就和她分手了,也算仁至義盡。

我問他後來和王曉彤還有聯系嗎。他搖搖頭:“她很快交了個新男友,好像叫熊劍橋,聽說是個‘富二代’,兩人還同居了。”

離開後,周庸問我王曉彤的死和她打“裸條”借錢是否有關。我說還不清楚,我們先去拜訪下和她同居的新男友。

周庸疑惑我怎麽知道他們住哪兒,我拿出了那天他誤拿的手機,告訴他我已經找小Z破解開密碼了。我查了一下王曉彤的購物車,裏面有地址——劉家莊小區3單元302室。這個小區很老,小區配套設施也很爛,很難想象富二代能住這裏。

我和周庸兩天來了六次,敲門都沒人開。第三天,周庸還要敲門,我拉住他,告訴他算了,電表都沒走過,這幾天根本就沒人回來。周庸問我怎麽辦,我向他使了個眼色,他點點頭,下樓去放風了。我從口袋裏掏出準備好的鐵絲,開始開門。

過了十分鐘,我給周庸打電話讓他上樓。屋內的桌子上有三副用過的碗筷、許多喝空的酒瓶、已經壞掉的剩菜,以及一個生日蛋糕。我讓周庸拿出那天晚上拍到的王曉彤的證件圖,發現出事的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基本可以肯定這就是第一現場了。

現在為了安全起見,老式電表不太常見了,大多換成這種新式電表

周庸問我為什麽。我說桌上有剩菜和三雙筷子,說明有三人一起吃飯。王曉彤過生日,其中一個應該是王曉彤,另一個是她的男友。菜都壞了,說明他們走後就沒再回來。我唯一沒想到的是除了他們倆,第三個人是誰。

周庸點點頭:“這麽說起來,王曉彤的男友和另一個人的嫌疑都很大。”我說,現在我們有兩個線索,一是熊劍橋,二是“裸條”,我們一人選一個去查。

周庸嘿嘿一笑:“那我選‘裸條’。”

我說:“行,那你就去查熊劍橋吧。”

周庸:“我從何查起啊!”

我讓周庸看他家裏的幾張招聘的傳單,一般人是不會把這樣的傳單拿回家裏的,這說明他想找工作。他的電腦的瀏覽記錄裏,都是招聘網站,也印證了這一點。

周庸:“所以呢?”

我打開熊劍橋的電腦給他看,告訴周庸一個被收藏的打字員的工作,應該就是熊劍橋中意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