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2/5頁)

野間說:“四樓的破壞最嚴重,而您所見都已是清理和整修之後的了。可想如此放浪的對抗,若非我方竭力克制會是怎樣的傷亡程度?”

路德維希說:“您渲染他們的過錯,是希望我什麽都不要過問就打道回府嗎?”

野間說:“不,我反倒希望您在這裏久留一些。我希望您能更多了解到,在這些時間裏,日方為了保護住客們,尤其是德裔住客的安全付出怎樣的努力,然後帶他們回家。”

竇警長與抱著水罐的白秋成走進賭場大門。他們走到套間外面,竇警長掏出手槍雙手握著,貼到套間門邊的墻根處。

白秋成敲了敲門說:“陳女士,我是白秋成,給你們送些水來。”

陳佳影在裏面喊了聲:“進來!”

白秋成看了眼墻根的竇警長,抱著水罐小心翼翼頂開門走進去。

陳佳影喊道:“把水放下,然後自行離開。”

竇警長拉開槍栓,猛地躥出身子離開墻根。就在這時,包間裏,該隱突然抱起酒箱猛地砸向窗戶,玻璃碎了一地。竇警長急忙轉身,只見該隱剛跑到包間門口,便被瑞恩與喬治白從後面猛地拖回。

“什麽情況?幹什麽?回去!”三名憲兵呵斥著奔來。巴布洛夫從邊上酒箱抄起瓶酒大吼:“砸扁他們!”隨即包間的窗戶全都打開,蘇聯夫婦、陳氏兄弟、老猶太、瑞恩紛紛向憲兵們與竇警長扔出酒瓶……

聽到“乒鈴乓啷”的碎瓶聲後,路德維希會長及其秘書、野間與那警監等人慌忙追了上去。野間說:“路德維希會長,上面危險!”

路德維希說:“我必須知道發生了什麽!”

野間一下子沖到路德維希會長前面,朝著賭場裏大喊:“都給我停止!”

野間帶著緊握手槍的那警監、路德維希會長與其秘書奔進賭場內廳。野間沖包間裏大吼:“我們是來跟大家講和的,趕緊停手!”

包間內眾人這才紛紛停了手。

野間看向竇警長說:“竇警長,這是怎麽回事?”

竇警長喪眉耷眼地將手槍收回腰間,不知該說什麽。

就在這時,該隱猛地頂翻喬治白,踉蹌著向包間門口撲去,大喊:“野間課長,救命!”他這時已經看到了路德維希會長,哭了起來,“路德維希會長,救我們下去——”

套間內日下步對陳佳影說:“該隱怎麽啦?”

陳佳影說:“估計受到了其他人的威脅,要求路德維希會長帶他們下去。他們下去,路德維希會長分分鐘就得知道我們的事。”

“八嘎!”日下步懊惱地罵了一聲。

3

在廢棄船塢,王大頂對大當家說:“你哥我雖貌似不太靠譜,但在綠林界小有名聲也不是毫無原因的,沒有通盤考慮怎可能決心出手?”

大當家說:“哥,你遇事行事太過夢幻,你明白嗎?”

王大頂說:“有夢,生命才有光彩,你這輩子沒有過夢嗎?”

大當家幽幽地說:“哥,咱媽死了你知道嗎?她帶著夢跟人遠走他鄉,結局卻是異常的殘酷!”

王大頂湊到大當家面前說:“誰告訴你的?”

大當家把從老猶太那是聽來的一五一十地跟王大頂說了。

最後,大當家悶悶地說:“這些都是老猶太親口對我說的,所以別做夢,你願為愛赴死,你愛的人卻未必會與你共長眠。”

王大頂說:“你說你發誓要殺了帶走咱媽的人,為什麽他出現在面前了,你卻放棄?”

大當家說:“為了救你,也因為他是在負疚中度日的可憐蟲。”

王大頂說:“你願意我也一樣嗎?”

大當家說:“什麽?”

王大頂說:“陳佳影的事我都跟你說過,你想想看,還有希望的情況下,我卻害怕冒險,放任她自生自滅,我這一生將背負多大的歉疚?”

大當家說:“是還有希望嗎?”

王大頂說:“你要是她,孤軍奮戰之時,會不會渴望一個英雄披荊斬棘幫你打開一片通途?”

大當家眉頭一跳,唐淩的形象一閃而過。王大頂說:“如果陳佳影死了,我將變成一輩子負疚煎熬的可憐蟲,這個結果,你願見嗎?”

劉金花突然上前從大當家腰間拔出駁殼槍對向自己的太陽穴大吼說:“王大頂,你要是不跟我們走,我就打死自己!”

王大頂說:“你他媽要反了?”

劉金花咆哮說:“我要你跟我一起走,你走不走?”

王大頂說:“我不能拋下……”

劉金花嘶喊著就要扣下扳機,大當家猛地勾腳挑起條凳砸中劉金花手腕,槍掉到了地上。隨即,劉金花“哇——”地哭了起來。

王大頂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金花兒,我不知道該怎麽描述我對陳佳影的感情,我只想說因為有她,我學會了怎樣愛你;因為有她,我漸漸發現,我有太多牽掛的人,讓我想為他們去拼,甚至像她一樣,拿了命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