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3/3頁)

想起來了,這是上次下地窟時拍的,丁盤嶺問萬一有危險,要不要留什麽遺言,他回絕得很幹脆,說:“我不至於那麽點背吧。”

剛剛應該給宗杭錄一段的,甭管晦不晦氣,萬一呢?

丁磧玩了會攝像機,拍外頭的夜景,也別扭地自拍,又閉眼小憩了會,直到被手機鬧鈴吵醒。

這是他設置好的,每半個小時一鬧。

丁磧下車走到滑輪吊機邊,撳下上拽的運行鍵。

這一次,有重量計數了,也就是說,下面不再是空繩,而且看重量估算,很有可能是個人,可惜只有一個。

宗杭又上來了?

丁磧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如釋重負,還是那句話,反正盡力了。

天上又漂雪粒子了,這架勢,後半夜怕是會有場大雪,風呼呼的,吊機的噪音被風放大,又被撒遠,讓人覺得這吱呀吱呀聲來自四面八方。

拽繩一圈圈上絞,丁磧打了大手電往下張望,終於望見那人顱頂時,心裏忽然咯噔了一下。

好像不是宗杭。

終於快到洞口,那人擡頭上看,同時伸手給他,目光中顯見慍怒:“幹什麽吃的,就不知道拉一下嗎?”

丁磧尷尬地笑了笑,伸出手去,一把把他拽了上來。

是丁長盛。

丁長盛顯然遭了水,身上已經結霜冰了,一站定就忙著拍打身上的冰棱冰塊,丁磧往下張了張,遲疑著問了句:“還要再放嗎?”

丁長盛沉默了一下,緩緩搖頭,說:“不用了,收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