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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晚些時候,艾瑪和威爾透過玻璃,看著蓋斯尼爾和戴維斯盤問著理查德。兄妹倆已經在那裏等了5分鐘,護士告訴他們不要進去打擾。無法知道情況如何,真讓人泄氣。

“你真覺得這一切都是那個打電話給理查德的人幹的?”威爾問道。

“我不知道,”艾瑪承認道,“等我跟理查德談過之後,再告訴你。”

仿佛接收到信號一樣,房間內有了動靜,蓋斯尼爾昂首走了出來,戴維斯緊隨其後。

“艾瑪,”蓋斯尼爾說著,笑了一下,“很高興見到你。”

“我一直等著你給我打電話。”艾瑪說道。這句話不經意出口,聽上去比她的本意更帶指責意味。

“我知道,”蓋斯尼爾承認道,聲音中透著抱歉的意味,“我本想等掌握了確鑿證據再打給你,但目前為止,恐怕我們仍然沒有關於你未婚夫下落的任何線索。理查德此刻依然非常糊塗,而且如你所知,斯圖爾特的公寓和電腦裏什麽都沒有,當然,除了我們已經發現的。”

“你不覺得奇怪嗎?”艾瑪問道。

“奇怪?”

“你們沒找到把斯圖爾特和丹聯系起來的其他證據,這不奇怪嗎?”

“我不會輕易認為作案的另有其人,”蓋斯尼爾看出了她的心思,說道,“那個打來的電話或許是一場夢。”

“也可能是一次惡作劇。”戴維斯插話說。

“關於另一封信,你們也是這麽說的。”艾瑪頂了一句。

“對,那信是斯圖爾特所寫,”蓋斯尼爾說,“我依然相信斯圖爾特·哈裏斯負有責任。艾瑪,我知道你想要相信丹在其他人手裏——這樣能增加他尚活於世的可能性。但證據指向了斯圖爾特。跟理查德談談吧,判斷一下他是否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做出你的決定。”他看出她仍不信服。“我們正全力以赴——已經在全國範圍內發出警報,力圖盡快找到丹。”

“關於可能是誰幹的,我有個想法。”艾瑪說。

蓋斯尼爾看起來只是略感興趣:“說吧。”

艾瑪向他們說明了蓋伊·羅伯茨的情況:他如何付錢給攝影師去跟蹤她,以及他與斯圖爾特數年的關系。

“我們會跟他談的,”蓋斯尼爾承諾道,“但我認為他很可能與此事無關。”

艾瑪點點頭——這是她能從這個固執的男人那兒得到的最好回答了。

“在你跟理查德談話之前,”蓋斯尼爾,“先看看這些。”

艾瑪一張接一張地仔細查看了蓋斯尼爾出示的照片。每一張都是斯圖爾特和同一個女孩在親吻,兩人的手放在桌子上握著,他的一只胳膊摟著她。

“你們從哪裏找到這些的?”艾瑪問。

“藏在斯圖爾特的公寓裏。”蓋斯尼爾答道。“你認識這個女孩嗎?”

“不認識,”艾瑪說,目光無法離開照片,“你為什麽給我看這些?你覺得與案子有關?”

“不全是,”蓋斯尼爾說,“我們只是想確定一下。”

“這些是有人偷拍的,對嗎?”艾瑪擡頭看著蓋斯尼爾問。

“看起來像。你覺得是近期拍的嗎?”

“不,”艾瑪肯定地說,“他戴著我送給他的金表。當他離開我時,把那塊表也留下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蓋斯尼爾緩慢地說,“這些照片是在你們倆還在一起的時候拍攝的?”

“絕對是。”現在一切都合理了。他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而離開她的。

“但你不知道是誰有可能拍了這些照片?”蓋斯尼爾詢問道。

“不知道,”艾瑪答道,“除非……”

“說下去。”蓋斯尼爾鼓勵道。

“除非是斯蒂芬·邁爾斯。”

***

“警察不相信我。”理查德一邊說,一邊在枕頭上左右擺頭。“他們看我的樣子,就像我有妄想症。你知道嗎,他們甚至認為那通電話是我夢到的。你能相信嗎?”他苦笑道。

“蓋斯尼爾似乎沒有透露太多。”艾瑪說。

“他認為我瘋了。也許我是瘋了。就在警察到來之前,我睡著了,夢到了那次襲擊。不過襲擊我的人是丹——他只是不停地大喊著什麽,沖著我的臉大叫。我記不得喊叫的內容了。我沒有告訴警察這件事,那只會證實他們已有的想法。”

“那只是個夢。”艾瑪安慰道。

“但願這只是個夢,”理查德回答道,“希望我會一覺醒來,發現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

“我也是。”

“不要管我了,”他注意到她的痛苦表情,說道,“情況會好起來的。”

艾瑪握住他的一只手:“我們要團結一心。對嗎,威爾?”

“哦,是的,當然,”威爾說道,似乎有點心不在焉,“團結一心。”

“那不是我想象出來的,艾瑪,”理查德說,“那個人確實給我打電話了。他說是他幹的。我想他正逍遙法外呢——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