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5頁)

“我們能把它借走嗎?”朱迪說。

維克一副生氣的樣子。“我是來賣唱片的,不是借唱片的。”他說。

她不打算和他爭論:“多少錢?”

“五十美元。”

“好吧。”

他停下了轉盤,取出唱片,將它放進了封套裏。朱迪付了錢:“謝謝你,維克,衷心感謝你的幫助。”

在回去的路上,她開著拉傑的車,說道:“斯特拉·希金斯。我在哪裏見過這個名字?”

拉傑搖了搖頭:“我倒是對這個名字一點也沒有印象。”

他們下了車以後,她把專輯給了他。“把她的照片放大,分發給各級警察局。”她說,“把這張唱片交給西蒙·斯派洛,他總是能發現讓人意想不到的線索。”

他們走進了指揮所。大舞廳裏現在看起來很擁擠。會議區裏又添了張桌子。朱迪估計,周圍擁擠的人群當中,應該有FBI華盛頓總部新派來的好幾個人,外加市級、州級和聯邦應急管理機構派遣的代表。

她來到調查組所在的桌位。她手下大多數人都在打電話核實線索。朱迪對卡爾·西奧巴爾德說:“你在做什麽?”

“尋找普利茅斯CUDA的目擊者。”

“我有一個更好的任務交給你。我們有電子版的加州電話簿。你去查查斯特拉·希金斯這個名字。”

“要是查到了呢?”

“給她打電話,看看她的聲音像不像給約翰·特魯斯打電話的那個女人。”

她坐在一台電腦前,開始搜索犯罪記錄。她找到了斯特拉·希金斯的兩條記錄。這名女子曾經因為窩藏大麻被罰款,還在一次遊行示威中襲警,被判緩期行刑。她的出生日期大致與嫌疑人吻合,住址是在海特街。數據庫裏沒有照片,但看起來應該就是這個人了。

兩條判決結果的日期都在1968年,此後就再也沒有記錄。斯特拉的記錄和裏奇·格蘭傑一樣,兩個人都是在20世紀70年代初脫離了警方視野。朱迪把文件打印了出來,釘在寫有嫌疑人信息的公告板上。她派了一名特工走訪海特街的住址,只不過她很確定,時隔三十年,希金斯應該早就不住在那裏了。

這時候,她感覺到有人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是老爹。他的眼裏充滿了關切:“孩子,你的臉怎麽了?”他用指尖輕輕地碰了碰她鼻子上的繃帶。

“我估計是我太不小心了。”她說。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我今晚值班,但是我必須過來看看你怎麽樣了。”

“是誰把我受傷的事情告訴你的?”

“那個結了婚的男人,邁克爾。”

那個結了婚的男人。她咧開嘴笑了。這是在提醒我,邁克爾屬於別人。“沒有傷到要害,但是估計我會生出兩個漂亮的黑眼圈。”

“你得休息休息。什麽時候回家?”

“我也不知道,我剛取得了一個突破。你先坐。”她跟他講了唱片的事,“我是這麽看的:20世紀60年代,她是個美麗的女子,住在舊金山,時不時參加示威遊行,吸大麻,跟搖滾樂隊的人混在一起。到了20世紀70年代,她的理想幻滅了,或者也可能只是她覺得膩了,她跟一個有領袖魅力的男人好上了,這個男人正在躲黑幫的債。兩個人發起了一個邪教。邪教組織通過某種方式生存了下來,他們的謀生方式可能是制造珠寶,也可能是別的,反正他們就這樣度過了三十年。這時候,出問題了。出於某種原因,一個修建電廠的計劃使他們的生存受到了威脅。眼看著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一切就要毀於一旦,他們需要想方設法阻止這個計劃,無論采用什麽方法都行。這時候,一個地震學家加入了組織,想出了一個瘋狂的主意。”

老爹點了點頭:“挺有道理的,或者說,比較符合心理變態的思維方式。”

“格蘭傑一方面有犯罪經驗,盜竊地震振動器完全不是問題;另一方面,他也有個人魅力,可以說服其他邪教成員來配合這個計劃。”

老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說不定他們的家園並非他們所有。”他說。

“為什麽這麽說?”

“你想想看,他們住在離核電站的選址那麽近的地方,所以一旦修建核電站,他們必須搬走。他們要是土地所有者,就會得到賠償,完全可以另外找一個地方東山再起。所以我猜測,他們只是有一個短期的租約,還有一種可能是,他們非法占住了某個的地方。”

“估計你說得沒錯吧,但是我們也沒辦法查呀。我們沒有全州範圍的土地租約數據庫。”

卡爾·西奧巴爾德手裏拿著筆記本,走了過來:“電話簿裏有三個女子叫作斯特拉·希金斯。住在洛杉磯的那位七十來歲,聲音顫得很。斯托克頓的希金斯太太口音很重,像是非洲國家的,可能是尼日利亞。S. J. Higgins in鉆石高地有個叫S. J. 希金斯的,但是他是個男的,而且姓名中的S是‘西德尼’,而不是‘斯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