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雲起(第2/4頁)

元釗看著胡太後,不知道說什麽,只是默默看著胡太後又教訓了一通,才轉身走去,巫師一直沉默的躬身站在她身後半步,她走後也緊跟著她離開,銀飾細碎響,白色衣袍下露出赤著的腳,宛如玉雕一般的腳踝上套著寬松的銀鐲。

元釗盯著那只銀鐲,咬牙收緊了下頷的肌肉。

江寧回到長廣王府中,跟從的侍童嚇得連忙找了大夫來看,不多時長廣王也聞訊而來,看了看他的傷有些歉疚道:“是我今日沒有同意她一項軍職調整,她這是故意打你給我看的,疼不疼?”

江寧沉默著搖頭。

長廣王知道這個找回來的兒子一貫沉默寡言,又尤其能吃苦,幾句話便已冷了場,無法只得安排大夫替他治傷喂藥,離開了房間。

江寧穿好裘衣,卻聽到窗外屋檐頂有鴿子拍打翅膀的聲音,看四下無人,起身開了窗子,一只灰色鴿子飛了進來,江寧從鴿子足下解下竹管,伸手放飛了鴿子。

然後慢慢打開了紙卷,垂眸看了一會兒,便將那紙卷沾了沾水,塞入口中,嚼了幾口吞了進去,伸手將佩劍拿起,慢慢撫摸,一言不發。

大雁宮內,柔軟寬大的胡床上。

胡太後靠在身後巫師的懷裏,衣衫不整,面上猶帶著紅暈,媚眼如絲:“宛郎今日是怎的了?這般折騰吾。”

巫師探手入她寬松的衣物前襟,手腕上的銀飾簌簌響著,他低聲說話:“太後今日注目那長廣王世子良久,是否想起了年輕時的長廣王?我聽說,長廣王世子與長廣王年輕時面貌一模一樣,因此使臣才能一眼把他認出,將他認回。”

胡太後被他手作弄得咯咯的笑:“怎的,吃醋了?”

巫師道:“長廣王儀容甚偉,如今又多了個世子,我自然擔心太後棄我而去,到時候我失了庇護,長廣王必將我寸桀於市。”

胡太後笑道:“所以宛郎更要好好伺候吾了,宛郎貌若好女,渾身似玉,與長廣王自然又是不一般的好處……”她笑著伸手摘下了巫師的面容,然後帶了些癡迷去摸那美男子的臉:“宛郎美貌尚在,尚且不必擔心吾移情他人。”

巫師道:“我聽說長廣王世子曾在龍驤衛待過,太後不害怕此人為大雍奸細嗎?”

胡太後咯咯笑道:“大雍圖我們什麽?又窮又偏僻嗎?”

巫師道:“中原錦繡江山,花花世界,的確引人迷醉。”

胡太後笑道:“宛郎是想念家鄉了?”

巫師道:“小的奉侖王叔之命來服侍太後,豈敢有他思?”

胡太後伸手將巫師那身白袍揭開,迷醉地凝視著那仿佛玉雕一般光滑軀體:“侖王叔的孝心,吾領會了,可惜今日未能替他如願,長廣王如今越老越頑固了,吾實在有些煩他,且待下次想法子再替侖王叔辦了這事吧。”

巫師道:“侖王叔自然是聽太後的,只是如今王上也漸大了,長廣王多依仗太後在內闈管教王上,怎的如此擅權,也太有些不敬太後了,這樣小的一件事,也不肯給王太後這個面子。”

胡太後冷哼了聲,不以為意,卻伸手只撫摸著巫師的身子,不知想著什麽,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宛郎須知自己的身份,莫要挑撥我與長廣王的關系。”

巫師卻面色平靜道:“宛郎一心只為太後打算,太後若是不信,只管將宛郎的心剖開,看看是不是碧血丹心。宛郎不敢挑撥,然而今日我看王上似乎待長廣王世子頗為優渥,王太後今日打了那世子,只怕到時候,母子離心,也不知是誰用心長遠呢。那奴婢子多年在外,流落為奴,野性難馴,又十分隱忍,他忍辱負重陪在王上身邊,卻不知有何目的呢。”

胡太後怒道:“大膽!不過是臠寵一個,也敢議論貴人?你可知道上一個挑撥吾與長廣王關系的男寵如今在哪裏嗎?吾將他喂了狼狗!”

巫師雙膝跪下伏下身子,閉眼仿佛引頸就戮,衣衫半褪,一身如玉肌膚燈光下宛然可憐羔羊。

胡太後一時有些下不了手,伸手摸了下對方的唇道:“罷了,知道你是吃醋,下次不可如此了——但罰還是該罰的,就罰你……鎖在吾床上,什麽時候服侍吾滿意了,什麽時候下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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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昭信侯府。

雲禎捏著信鴿摘下了江寧的信,打開看了一會兒,皺起了眉頭:“胡太後有了侖王叔進獻的美男巫師,整日沉迷美色,北楔王年歲漸長,與生母開始離心,長廣王與胡太後也有了些分歧。”

雲禎想了一會兒,心道既然江寧如今在王上身邊,那倒是得天獨厚的例子,江寧如今什麽都說與自己聽,他就不信這樣他還會助紂為虐,至少直到現在,江寧的書信言簡意賅,傳遞出來的信息卻和自己前世知道的基本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