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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露出了笑容,點點頭。“嗯,是啊。”

“您認識的人可真多啊。不愧是做居酒屋和旅館生意的。”

他話一出口,老板娘就用鼻子“嗯”了一聲,“也不全是因為這個。”

“哎?還有其他原因嗎?”

“因為我是這個村的人,所以認識的人很多呢。而且這還不算什麽,我在這周圍也算是小有名氣呢。當然,這都是我當’木梨’的老板娘之前的事情了。”

小杉沒聽明白,歪著腦袋。是這個哦,老板娘晃了晃手中的滑雪板。

“別看我這個樣子,年輕的時候也曾因為高山滑雪名震一時呢。高山滑雪簡單來說就是分技術派和速度派。全世界的日本人通用的都是技術派,但我擅長的是速度派。而且是速降。我甚至被稱作信州的女飛人。不過那會兒我的體重比現在至少輕十斤。”

哎?小杉上下掃視著她的全身。按理說應該有運動員的氣質。

“所以,曾經有段時間我參加了含金量蠻高的大賽,村裏的人都來為我加油助威。”

“原來如此。這樣說您還真是個名人呢。”小杉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這樣的村子打造出的滑雪明星現在竟然做了居酒屋和旅館的老板娘。”

“托您的福。畢竟您給了我機會說出來。”

“好像之前,您講過您是十幾年前嫁過來的?”

老板娘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您記性真不賴啊。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您丈夫的家就是現在旅館嗎?”

“是從祖父那代傳下來的民宿。因為我家那位也是滑雪運動員,所以現役的時候基本都在公司做事,但退休之後就回到了這個村子裏,繼承了這個旅店。我跟他結婚、經營這個旅店,到現在已經過去十五年了。”

“這麽說今年是不是這個旅店經營的第二十年了?可是無論是居酒屋還是旅店都沒看見像老板的人,是不是出門去什麽地方了?”

聽到了小杉自言自語般的低語,老板娘眯起了眼睛,揚起嘴角。無聲地笑著。

“說到出門,他確實出門了。但已經不會再回來了。”

“啊?”

“去那裏了。”她的右手指了指天上。“已經八年了。肝癌。”

啊,小杉發出了驚嘆。“是嗎……”

“因為知道他得病的時候我們的居酒屋剛剛開始營業,所以真的很不巧。他說現在得這種病得的真不是時候,很自責。因為說起來實在可憐,所以我一直沒說。”

“那之後,老板娘就一個人管理居酒屋和旅店了?”

是的,她回答。

“但我並沒有很辛苦啊。有這麽多人幫我呢。所以我也一定會像他們一樣做些什麽來回報您。無論是在村子裏還是在滑雪場。”

“您是說如果殺人犯依然隱匿在這裏,就不惜助我們一臂之力找到他?”

“可以這麽說。”老板娘沖他笑了笑,然後重新戴上了風鏡。飛艇快要著陸了。

下了飛艇,走出了建築物後,老板娘依然沒有換上滑雪鞋。而是抱著滑雪板在雪上走了起來。身後的小杉一邊追著她一邊問為什麽。

“這個滑雪場呢,並不是那種坐一艘飛艇就可以直接到達山頂的小型滑雪場。所以你就跟我來吧。”她並沒有停住腳步,不緊不慢地回答。

往上爬了一段路之後,老板娘放下了滑雪板。說是要滑到下一個飛艇搭乘點。小杉一聽就緊張了起來。畢竟已經二十年沒滑過雪了。自己不可能像年輕的時候那樣滑了,所以他感到束手無策。

他剛回過神,老板娘的身影就消失了。大概是已經出發了。小杉急忙踩上了滑雪板。

他提心吊膽地試著滑起來,但沒想到滑的速度出乎意料地快。他嚇得腿發軟,但後悔好像已經來不及了。他手忙腳亂地把滑雪板撇開成“八”字形,拼命地試圖減速。他不可能保持什麽優雅的姿態,好不容易做出了蛇形滑降。

他一邊冒著冷汗一邊慢慢地向下滑,老板娘就在不遠處等著他。

“你說你很久沒有滑,沒想到你這不是會滑嗎?真是小看你了。”

小杉搖搖頭。“完全不行。我知道自己滑得很狼狽。”他喘著氣。

“你能意識到這點已經很了不起了。習慣了就好了。那我們繼續走吧。”

老板娘飛快地翻了個身,開始輕快地滑起來。

小杉像打仗一樣玩命地追在她後面,前面貌似有一個升降梯。是四人艙的,可以繼續往上開。老板娘在這裏也不忘叫住負責人,讓小杉把手機拿出來,拜托他如果看到和照片上相似的兩個人就和她聯系。

坐這個升降梯也到不了山頂,還需要再坐一個升降梯。在那裏老板娘好像也輕松地和工作人員搭上了話,提出了同樣的請求。小杉已經不會再好奇她怎麽會認識這麽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