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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間感到自己的身體被抽空了。他無法認同她“那才叫專業”的話。

“系長,我有事拜托你。”

“如果是請求支援就不要說了。”

“我知道。我也沒指望有人支援。請給我一些信息。和脅坂、波川有關的信息。”

“你想知道什麽?”

“衣服的顏色。”

“衣服?”

“就像我剛才講的,如果他們混到了滑雪和單板滑雪的人群中想找出來是極其困難的。與其著不說,還不如說幾乎沒可能。識別出來的唯一方法就是衣服顏色和帽子顏色之類的特征。我希望你能查一下脅坂和波川在滑雪場穿了什麽樣的衣服,然後告訴我。我覺得那家夥所在的圈子裏的朋友應該知道。”

“我知道。我會找人問問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照片。顏色之類的光靠嘴說腦補不出具體畫面。”

南原咂了咂舌頭。“真講究啊。”

誰讓你提出了這麽強人所難的要求呢,他強忍著沒有反駁。“麻煩了。”

“如果能搞到照片我就用郵件發給你,稍等。”

“我知道了。”

小杉掛掉電話,把手機扔到了坐墊上。

“好像又受到了激勵呢。”白井用生無可戀的語氣說。

“如果不這麽意氣用事,跟花菱那邊協調一下該多好啊。唉,意氣用事的應該不是那個大媽,是木屐科長。”

小杉跟白井說了花菱他們把脅坂的GPS定位信息弄到手的事。

“所以他們就正式開始把波川當共犯看了,這無論如何都不能理解啊。”

“為什麽呢?”

“脅坂謀劃著趁沒人的時候搶劫,然後波川就幫他制造不在場證明——到這裏還好。因為充其量就是搶劫。但是實際上發展為了殺人案。我不能理解波川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會幫他。我認為對波川來講,直接出面不是上策嗎?如果他只是主張半開玩笑地做個不在場證明玩兒作陪警察的話,也很可能不會被問罪。那小子是法律系的學生。你應該不會沒注意到。”

“但事實上他們應該是畏罪潛逃了。”白井說。“如果什麽都沒做的話,不是就沒有逃跑的必要了嗎?”

“就是這回事。”小杉灌了口罐裝啤酒。

“對了,明天起該怎麽辦啊?我覺得就像前輩您在電話裏說的那樣,如果僅憑這張面部特寫一直打聽下去的話,就算想找到脅坂他們也沒辦法啊。”

“所以我才拜托系長幫我查衣服的顏色和樣式。”

“就憑這些線索能找到嗎?你不覺得來這裏的遊客很多嗎?”

小杉沒想出反駁他的話,皺了皺鼻子站了起來。走近窗戶,拉開了窗簾。窗外燈火通明,很遠都能看見建築物的燈光。雖然在南原口中是個小村子,但實際一查才發現大大小小的民宿總計多達兩百多個。一想到明天必須要把這些民宿全部走訪一遍,他就有些泄氣。而且脅坂他們不一定在普通民宿裏過夜。他們逃到了這種地方是不是因為有可以藏身之處呢?如果有人包庇他們的話,想找出來就更加困難了。

他注意到路上有一輛車在緩緩地開著。這個村子的路不但很復雜,而且哪條路都很狹窄。不僅如此,還到處都是雪道。如果是自己應該很難把車堅持開到車庫裏吧,不怎麽擅長開車的小杉想。

被扔到坐墊上的手機開始震動。他拿起手機——又是南原。

“我是小杉。你知道脅坂他們穿什麽衣服了嗎?”

“那個尚且還不清楚。目前還在問。剛剛有件重要的事情忘了跟你確認了,你們應該在排查車輛 吧。”

“車?車怎麽了?”

“是脅坂的車,如果那倆小子是開著車轉來轉去的話,現在應該就在那個的村子的某個地方。你沒有排查嗎?”

小杉咽了口唾沫然後開了口。“你是說要排查村子裏的車輛?就我們倆?”

“既然是從外地開過來的車,那數量應該是有限的。你們究竟有沒有排查?”

“明天就查。”

小杉,南原小聲叫了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沒有時間了。”

“我很清楚。”

“既然你知道就不能說這種偷懶的話。明天早上,我會再問你一遍同樣的問題,在那之前你們要想辦法給我一個答復。好了,明白了沒?”南原像往常一樣自顧自地撂下了話,然後掛了電話。

小杉注視著手機。他早就沒有精力跟南原慪氣了。

白井站在他的旁邊。身上穿著浴衣,手裏拿著毛巾。看樣子應該是準備去大浴場。

“雖然我很同情你,但如果不想泡涼水澡的話就下次再去吧。”小杉指著被他脫下來丟到一邊的滑雪服。“我們要出去一趟。別忘了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