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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門出去後,他呆呆地望著福丸家,卻碰到了一個女鄰居。雖然在帶帕羅散步的時候遇到過好幾次,但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他沖她微微點了下頭就離開了。

"好復雜啊。"波川聽完龍實的講述,抱起了胳膊。"我整理了一下你說的這一大堆話,感覺情況貌似相當復雜呢。"

"你是怎麽整理的啊?"

首先,波川說著豎起了食指。

"警察確實是為了某個案子來調查你的。至於那個案子,如果松下沒有聽錯的話很有可能是殺人案。而且我覺得案子的現場是不是就是你負責遛狗的那個福丸家呢?是不是有人那裏被殺了?"

"如果不是就不可能說出什麽能打開後門的鑰匙之類的話。警察認為犯人可能借助了那把鑰匙實施了罪行,而且試圖徹底查明那上面的指紋是誰的。你不是碰到了一個住在附近的大媽嗎?那個大媽是不是跟警察說話了?說她昨天白天看見一個原來做兼職負責遛狗的學生偷窺福丸家什麽的。所以他們才從你房門的門把手上采了你的指紋進行比對。這麽說符合邏輯嗎?"

不愧是法律系的學生,波川的分析頭頭是道。雖然覺得有些話不合常理,但龍實也想不出除此之外的解釋了。

"是這回事嗎……"龍實雙眉緊鎖,撓著腦袋。"如果是這樣還不如實話實說呢。昨天我確實擅自進了他們家院子,被罵也是自作自受。"

他話音一落,波川就好像看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盯向龍實的臉。

"看來你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怎麽了?"

"從警察的角度來想想吧。你覺得他們真的會相信這種話?"

"不相信也沒辦法,畢竟這是實話。而且聽松下說警察好像在調查我今天的不在場證明,也就是說案子是今天發生的。我被附近的大媽目擊是昨天的事兒,根本就扯不上關系。"

但是波川緩緩地搖了搖頭。

"他們充其量是懷疑你那是不是提前一天預察情況。即使我是警察,我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見過你的人。"

"那就隨他們去吧,反正我是清白的。無論問我什麽我都問心無愧。"

波川指著龍實的胸口:"誰可以證明?"

"啊?"

"現在即使你聲稱自己是清白的,沒人證明也是白搭。案子就像你說的那樣,恐怕是今天發生的。今天一天,你在哪裏?幹了些什麽?"

"這樣的話我能回答啊。我去滑雪了。一大早就起了床,開車去了新瀉的新月高原滑雪場。回東京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本來準備回自己的房間,結果圈子裏的狐朋狗友聯系我說他聽說從老家送來了真空養殖的地雞碳火燒,準備請我吃。"

不用說,圈子裏的狐朋狗友指的是波川。剛才他還沖著地雞碳火燒咂著舌頭。

波川嘆了口氣,"雖然聽起來很詳細,但是必須得有人證明啊。"

"可以證明啊。其實我是去滑雪了嘛。"

"你回到這個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所以我可以給你做這之後的不在場證明。但至於這之前的事情我是怎麽也證明不了的。你要怎麽證明你當時在滑雪場呢?"

龍實想了想回答:"我有升降機的票。"

波川一臉懵逼地搖搖頭。

"你覺得這能算是證據嗎?一大早起來去滑雪場買升降機的票然後馬上返回東京不是也可以嗎?"

"那這怎麽搞呢。"龍實從牛仔褲的兜裏掏出錢包,給波川看了裏面高速公路的收據。"看,日期和時間都印在上面。我出新瀉湯澤的高速是早上九點,從練馬的高速出去是晚上七點。"

盡管這樣波川還是搖頭:"不行啊。"

"為什麽?"

"這之前隔了整整十個小時呢。這個距離如果坐新幹線,來回也就五個小時。你出了新瀉湯澤的高速以後把車停在那然後坐新幹線返回東京,犯罪後又坐新幹線返回湯澤去滑雪場買了升降機的票,之後開車回東京。這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為什麽我會做這麽麻煩的事呢?"

"當然會,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明。"波川果斷地說。"因為犯罪是有計劃地實施的,所以犯人應該事先就做好了不在場證明。"

"這麽混蛋!"

"警察什麽都會懷疑,所以不能小看這幫家夥。一旦被他們當成犯人,你連一點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把滿腹疑問吞進肚裏。"

"我可什麽都沒幹啊。"

"我知道。所以我才問你能不能找人作證啊。"

"作證……作證……"龍實一下被噎住了,一個勁兒地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