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入楚宅(第2/10頁)

龍飛說到這裏,發現會場氣氛有些緊張,故意停頓了一上,呷了一口茶;他顯得輕松地望了望壁上的一幅巨大圖畫《玄武湖煙雨》。

南京軍區的一位首長指著大家面前的果盤說:“大家吃點水果,這是新摘的柿子。剛才龍飛同志分析案情談到這位退役的老將軍,我想多說兩句,這位老將軍我非常了解他;在紅軍長征時我是他的部下,他對黨忠心耿耿,身經百戰,身上至今還留有彈片。那座別墅也不是他個人的,是一處部隊休養所,年久失修,經常漏雨。又加上12年前一個看門老頭猝死裏頭,因此一直閑置……”

江蘇省委一位負責同志問:“老將軍家裏都有什麽人?”

這位軍區首長回答:“他的老伴前幾年去世了,他有一兒一女,兒子楚秋曉,今年38歲,是軍區空軍飛行員,校官。女兒楚春曉,20歲,在南京大學英語系讀書。”

龍飛問:“他家裏還有什麽人?”

“一個警衛,一個炊事員,對,一年前他的女兒請了個英語教師,也住在她家裏……”

龍飛說:“能不能讓我也進入這個家庭?”

他說:“行,我跟楚老將軍商量一下,他會支持我們的工作。”

龍飛又講了其他一些情況:“梅花組織有5個主要聯絡員,白敬齋的大女兒白薔,二女兒白薇,三女兒白蕾;黃飛虎的大女兒黃櫨,二女兒黃妃。白薔去年在北京東單土地廟下坡3號梅花組織的一個據點負傷逃亡,至今下落不明。白蕾去年在首都機場被我們逮捕後,一天夜裏,警車押送她去監獄,路上遭到槍手劫持,她不知去向。黃櫨又名莊美美,去年冬天在大連死於梅花組織內訌。黃妃至今仍在香港以新聞記者的身份活動……”

南京又下了一場雪,這雪紛紛揚揚下了一天,玄武湖上白茫茫的,銀裝素裹,就像披上了一層素裝;樓閣、台榭、朱亭也被這潔白的飄絮打扮得分外妖嬈。

玄武湖畔有一處講究的住宅,朱門緊閉,兩個石獅子呲牙裂嘴各立一側。院墻上有鐵絲網,從墻外可以望到裏面的參天大樹和高高的煙囪。

將近傍晚,大門前走來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他神采奕奕,穿著一件白色風衣,身材高大,手提一個旅行箱。

他從容地按了門鈴。

一忽兒,一個年輕的解放軍戰士開了門。

來人說:“我叫秋涼,是楚老將軍戰友的孩子,出差路過這裏。”

“哦,請進,首長吩咐過。”解放軍戰士把他讓進門,又把門關好。

迎頭是一個影壁,拐過來是前院,栽著藤蘿架,種有花圃,穿過走廊,來到二進院,院中有一參天大樹,是株斑駁的老槐,枝幹挺拔,掛滿了白色的雪片。

小戰士把他引進右廂的客廳,客廳內壁上是毛主席詩詞《沁園春·雪》,草書筆跡,飄飄灑灑,遒勁有力。對面壁上是一幅油畫,畫面上西風慘烈,殺氣震天,南宋民族英雄嶽飛橫刀立馬。右上側有一行書寫的行書:八千裏路雲和月。

茶幾上有幾杯殘茶,小戰士換掉殘茶,換上新沏的茶。

“六安瓜片,老將軍最愛喝的,他剛睡完午覺,一會兒便過來。”

龍飛急忙揮手,“不忙,不忙,別攪了楚老將軍的子午覺。”

“還子午覺呢,太陽都快落山了!”隨著一陣洪鐘般的聲音,一位白發蒼蒼神態威嚴的老人走了進來。

龍飛趕快站起來與老將軍握手,他感到對方的手粗糙有力。

楚雄飛示意警衛員小黃出去,小黃出去後,楚雄飛關好門,坐到龍飛的對面。

“龍飛同志。”

“叫我小龍好了。”

楚雄飛說:“我也覺出最近形勢嚴峻,蔣介石叫囂反攻大陸已有一年多,沿海一帶已經消滅好幾股反共救國軍。特務的活動也很猖獗,人民共和國面臨著威脅。美帝國主義的第七艦隊最近頻頻在台灣海峽活動,蘇聯又想把我們拉入他的小兄弟圈,不讓我們發展核武器,妄圖把中國變成他的糧倉。我國剛剛度過三年自然災害,帝國主義反亡我之心不死喲!”

龍飛點了點頭,“是啊,現在的敵情是比較復雜尖銳。”

楚雄飛小聲地說:“我聽說特務們想炸毛主席的專列,這簡直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毛主席用兵如神,明察秋毫,當年長征途中四渡赤水,把蔣光頭攪得暈頭轉向。胡宗南當年率領30多萬大軍進犯延安,深更半夜,胡宗南的部隊在山上走,毛主席率領中央直屬機關的幾十人就在下面的走。敵人競沒有發覺,毛主席真是神了!建國後,國民黨軍統派出飛毛腿段雲鵬,幾次入京想刺殺毛主席,還買通了中南海一個花匠,都沒有得逞。毛主席當年乘專列去蘇聯,台灣國民黨蔣介石命令土匪武裝在黑龍江扒鐵路,都沒有得逞!如今又冒出來一個什麽梅花黨,他奶奶的,也是螳臂擋車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