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季 邪惡童話 第六十二章 先人的秘密

令狐山慌亂地抱怨章回:“你不該射她的!”

章回不管三七二十一,拎著射釘槍朝那個聲音沖過去,四下尋找目標。我也追了上去。奇怪的是,荒漠空空蕩蕩,那個先人不見了。

我和章回退到帳篷門口,孟小帥害怕地說:“她要把我們也變成飛行人?”

我說:“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季風說話了,從聲音中聽得出來,她也害怕了,她對我說:“你覺得……我們甩得掉她嗎?”

我說:“甩掉甩不掉都得走啊!”

她不說話了。

在這種時候,一個人最容易氣急敗壞,我壓制著內心的恐慌,故作平靜地補充道:“這裏離那個湖很近,那是她的家,我們離得越遠應該越安全。”

漿汁兒和孟小帥手忙腳亂地跑去拆帳篷,我對她們喊道:“上車!不要了!”

她倆這才跌跌撞撞地跑過來。

漿汁兒跳上我的車,季風和令狐山上了孟小帥的車。章回去開他的摩托車,孟小帥對他喊起來:“章回你上我的車!摩托車不要啦!”

章回卻固執,嘀咕道:“好好一輛摩托車,為什麽不要了啊!你們在前面走吧,我給你們殿後。”

孟小帥用陜西話罵了句:“真他媽犟慫!”

然後,她一踩油門沖了出去。

我也駕車跟了上去。

我不放心章回,從反光鏡朝後看,他騎在摩托車上,加大油門跟上來,那樣子讓我想起美劇《行屍走肉》裏的達裏爾,達裏爾騎著摩托車,武器是弩。章回的武器是射釘槍。

他跟我並駕齊驅,好像要對我說什麽。我把車窗降下來,他大聲喊道:“令狐山好像沒問題!”

我也喊道:“沒問題!”

他就退後了。

我把車窗升起來。

兩輛越野車,一輛摩托車,在羅布泊上全速奔突,或者說倉皇逃逸。這期間,羅布泊始終呈現著無邊無際的黑暗,並沒有出現什麽異常景象。

導航儀在正常工作,我看得出來,孟小帥正朝著敦煌方向行駛。鹽殼地坑坑窪窪,我們的速度並不快,兩三個鐘頭之後,只走了不到10公裏。而且,在這種路況上開車非常累,我的兩條胳膊又酸又痛。

終於,孟小帥告饒了,她把車停下來。

那是一片平緩的低窪處,看來,她不打算繼續朝前走了。

我把車停在了悍馬之後。章回很快追上來。

下了車,孟小帥對我說:“周老大,我們天亮再走吧。”

我說:“嗯,歇歇。”

我抱著一種僥幸心理——那個先人只會利用某些東西對我們形成侵害,她本身並不具備什麽攻擊力,不然,她早害死我們了。

除了令狐山,我、漿汁兒、章回、孟小帥,包括季風,多日來營養嚴重不良,身體虧空太大了,如果連夜風忙火急趕路,很可能有人撐不住倒下來。

章回跳下摩托車,警惕地四下觀望。

黑暗深不可測。

季風問我:“搭一頂帳篷就行了吧?”

我說:“不。過去我們都是單身,只能住集體宿舍。現在不一樣了,我們都不再是單身,應該住情侶間。”

果然,我們搭了三頂小帳篷。一字排開。

我和漿汁兒一起搭建我們的小家,我低聲對她說:“三四天之後我們就能走出羅布泊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到這個地方。今夜我要做你的男人。”

漿汁兒愣眉愣眼地看著我,忽然小聲說:“你說,章回和孟小帥會不會……”

我無奈地說:“我在跟你談一個嚴肅的話題,這個時候你能不能不這麽八卦?”

漿汁兒一下有點害羞:“噢,好吧……”

三個小帳篷搭起來之後,我們並沒有各回各“家”,我們聚在中間的帳篷裏,繼續聽令狐山講那個先人的秘密。對於我們來說,弄清那些謎團是至關重要的。

應急燈的電好像不足了,有點暗。荒漠上起了風,不大,吹著帳篷一下下響,“呼嗒,呼嗒,呼嗒……”就像外面有人在故意推。

令狐山繼續說。

喪膽坡也是先人制造的,她擾亂了我們的腦電波,全部變成了攻擊性的精神病。就像有人被雷擊之後,被擾亂了腦電波,變得異常暴躁,一個原理。

至於羅布泊和南太平洋那兩只互通的“耳朵”,先人說,那與她無關,地球本來就是通的。比如,吳城和羅布泊之間就存在著某種神秘通道。

我們六輛車,車尾號正好組成羅布泊的經緯度,先人並沒有做手腳,只能說是巧合了。

還有我們追查臥底的時候,天空出現海市蜃樓,復現了我被類人抓住的一幕。後來,我又在天空上看到了碧碧的臉……那只是自然現象,與先人無關。羅布泊上應該還有更神奇的自然現象,只是我們沒遇到而已。

沙子雕成的花是先人的作品,那是上一批人類的某種儀式,已經不重要。需要強調的是,那個真警察張回死的時候,他身邊的沙花並不是先人雕的,而是章回,他想瞞天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