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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12月14日下午。

我決意和島田潔取得聯系。

堆房沒有被燒是不幸中之大幸。拉出抽屜,一找出寫著熟人的地址和電話號碼的筆記本,就拿著所有的零錢,來到了大廳的電話前。我自己很少給人打電話。從很早以前就這樣。學生時代,連要好的同學,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也很少打電話去。給島田的老家打電話這是第一次。我邊弄準記在筆記本上的號碼,邊用緊張得僵硬的手指撥著電話。

誰來接這個電話呢?島田自己來接就好了,但如果從電話那頭返回的是他的父母或兄弟姐妹這些未見過面的人的聲音,那……在呼音反復著時,我也心情緊張地想著這樣的事。

“唉,我是島田。”

不久傳來的,是我不熟悉的嘶啞的男人的聲音。

“啊,嗯……”我一定是用蚊子叫一樣的聲音說的,“嗯,島田潔在嗎?”

“啊?什麽?”

“嗯……請潔聽電話。”

“是潔啊,您是哪一位?”

“我叫飛龍。”

“飛龍?啊,對不起,潔現在不在。”

“啊……這個……他什麽時候回家?”

“這個嘛……前些時候出門了,說是去旅行一下,像顆子彈似的家夥,一出門就不知道回來。都30好幾的人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成天遊手好閑的!”恐怕是他的父親吧,用震耳欲聾的聲音發牢騷似的說道,“對不起,你有什麽急事嗎?”

“沒有。嗯……那就算了。”

我慌慌張張答道,隨即放下了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