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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
一種近似麻酥酥的感覺從脖頸根部走向頭頂……
……天空……
與此同時,眼前的現實搖搖晃晃地開始奇怪地失去平衡。
……紅色的天空……
……簇簇開放的紅花……
(——石蒜?)
……秋天的……
(遠的)
(遙遠的)
……漆黑的影子……
……黑色的、兩個……
(是什麽呢?)
……兩條線……
……石塊……
(什麽?)
……仿佛是巨大的蛇的……
(什麽時候的?)
……MA……
……MA……MA
(這是?)
……N
……KUN!
“喂,飛龍君。飛龍君?”
經架場反復地喊叫,失去平衡的感覺消失了。架場露出一副擔心(與其說擔心,不如說是詫異)的神色,將身子探到桌子上。
“對不起,有點發呆……”
“身體不舒服嗎?”
“啊,不——總覺得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了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哦。不太清楚,可是……”我慌慌張張地點燃了一支煙,一面深深地吸進了一口煙,一面急於確認什麽似的環顧了一下周圍。
咖啡館來夢的窗邊的一隅。又小又昏暗的店內,顧客只有我們兩人。櫃台裏面,是熟識的老板。以恰當的音量播放著的吉他的演奏……
一種奇妙的感覺。
剛才的究竟是什麽呢?現實感的失調——幻覺?白日夢?
不清楚,但如果沒有記錯,好像過去也有過幾次陷入和剛才一樣的感覺。
但大致上僅是一瞬間的事。僅是一瞬間內心的一處簌地搖晃了一下而已……
經歷剛才那樣的強烈“搖晃”的僅一次。那是,對了,那是上月中旬在這同一家店的同一席位上,同樣與架場面對面說著話的那個時刻……
那是什麽呢?
這是——說不定是埋藏在我心靈深處的一個記憶?
“好像很累了吧?”經架場一說,我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說了許多隨心所欲的話,你感到不安,那是理所當然的,但你一個人煩惱這煩惱那的,還是不好呀……
“倘若還繼續發生奇怪的事,每次跟我說就是。假如實在擔心,我有個朋友在京都府警察本部當刑警,我可以替你和他商量。”
“不,還沒有到那種程度……”
“嗯,可別那麽愁眉苦臉的。思慮過度,因而得了神經衰弱什麽的,那可不是我的專長呀。”也許是打算開個小小玩笑的架場獨自在嘴中味叻地笑著。
如果沒有記錯,他說過在大學裏他的“專長”是社會學。
“謝謝。”說著,我有點勉強地微笑了一下。跟他說了,我的心情好像稍稍舒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