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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請你檢查檢查吧!”說著舟丘把雙手放在了桌子上,並卷起了袖子,“我可是哪裏都沒有傷啊。腳也給你看看?”

“不不,這就可以了。還是請一個女的來檢查吧。”

“想不到您還是個女權主義者嘛。”

“那是不是請其他幾位也把手臂伸出來讓我看看?”說著,島田把自己的黑色運動服的袖子也卷了起來。其他五個人也紛紛卷起了袖子。桌子上擺放了12只胳膊,其情景十分奇特。

宇多山看罷說:“看來沒有受傷的人嘛。”

島田點了點頭說:“沒有手臂受傷的。面部和頸部大家也都相互看到了。”

清村對舟丘說:“你是不是把頭發撩起來讓大家看看脖子啊?”

舟丘狠狠瞪了清村一眼,雙手撩起波浪式的長發說:“那就請看吧!你們都看到了,我可是清白的。”接下來又檢查了一下幾個女性腿部是否有傷。

島田並沒有感到氣餒,接著又說:“那麽,只剩下一種可能性……”

舟丘揚了揚眉,打斷島田的話說:“您還有什麽招嗎?”

“是的,可能您多少有些反感。好在有宇多山的夫人在。”

桂子面帶狐疑地說:“我?島田君,您到底要做什麽啊?”“還是關於是否有人受傷。既然沒有人受傷,那麽地毯上的血很可能是鼻血。”

“鼻血?”清村很誇張地攤開雙臂說,“哈哈!你是不是要請耳鼻喉科出身的人來檢查鼻子啊?”

島田問桂子說:“血能流淌到地板上,說明鼻子出血一定很嚴重。能不能通過鼻腔檢查,查出十多小時前鼻子出血的痕跡?”

桂子面帶難色地說:“這個……我想基本上可以查出來。”

“那就拜托您了。”

“可我又沒有什麽工具。”

“那就請您想想辦法吧。”

“那……好吧。可是起碼也得有一個檢查用的燈吧?”

“如果鋼筆手電筒能行的話,我這裏倒有一只。”

舟丘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說:“太過分了!還要檢查什麽鼻子。這種有傷大雅的事我才不幹呢。”

島田道:“您要是實在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您。這裏又不是醫院,檢查鼻子的確有點滑稽。”接著,島田壓低聲音,但很嚴厲地說,“那就請您做好被懷疑的準備吧。”

島田回自己的房間拿來鋼筆手電筒交給桂子。桂子對每個人的鼻子做了檢查。開始時很不情願的舟丘也不願因此被懷疑,只好接受了檢查。島田站在放有電話機的小櫃子旁,看著在沙發那裏接受檢查以及等候檢查的“嫌疑人”,那情景多少有些滑稽。宇多山也在下意識地觀察幾個接受檢查的作家的表情。

清村依然是調侃不斷。舟丘撅著嘴,顯得很不高興。林彎著腰,面無表情。鮫島則默默地擺弄著手裏的香煙盒。看不出哪個人有異常的舉動。

清村、林、鮫島和舟丘依次接受了檢查,但桂子並沒有說發現哪個人鼻子受了傷。宇多山多少有些緊張地坐到了妻子面前。桂子檢查了一下宇多山的鼻子,說:“你的鼻子戮膜狀況不太好,還是不要再抽煙了。”

舟丘下意識地看了看島田說:“就剩下島田君了。”

“啊,是啊。”看來,島田對檢查的結果多少感到有些意外。他咬著嘴唇,不停地搖著脖子接受了檢查……結果是一無所獲。

這時,清村說:“還有人沒有接受檢查。一個是保姆,再就是女醫生本人的鼻子也不能例外吧?”

桂子聽罷,把鋼筆手電筒遞給島田:“島田君,你能幫我檢查一下我的鼻子嗎?”

“什麽?”

“我也不願因此而受到懷疑。拜托了。”

“可是我又不是醫生。”

“我知道你不是醫生。”桂子把鋼筆手電筒塞在島田手裏說,“鼻中隔……就是兩個鼻孔中間的部分。它的前端是軟骨,你把手指頭伸進鼻子探一下就知道了。”

“噢,好吧,我來試試。” “所謂的鼻血,90%的情況是從這個部位流出的血,所以,檢查一下這個地方有沒有血塊或淤血就可以知道鼻子是否受過傷。”

“我明白了。”

桂子靠在沙發上揚起了臉。島田開始小心翼翼地用鋼筆手電筒照著看了看桂子的鼻腔。過了一會兒他搖搖頭說:“不好意思,沒什麽問題。”

接下來,一直呆在自己房間裏的保姆角松富美也被叫了出來。確認她手臂和腿部沒有受傷之後,又向她做了一番說明,然後查看了她的鼻子。在保姆身上也沒發現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