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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艾勒裏撇撇嘴,露出一絲苦笑。

“那麽,陸路,你現在能斷言阿嘉莎絕對不是兇手嗎?”

“這……”

“事實上,卡已經死了。因此,一定有人下毒,你總不會說卡是自殺死的吧?”

“這個……”

“所以,我剛才說過,艾勒裏。如果我是兇手,怎麽避免喝到那杯毒咖啡?我自己的咖啡都喝了。”

艾勒裏在十角形煙灰缸裏捺熄快吸完的賽拉姆香煙,慢慢眨了幾下眼睛。

“只有六個杯子,記住毒杯的位置並不困難。你拿了自己的一杯,把最後一杯交給凡斯。假如剩下的兩杯中一杯是有毒的,可以故意把有毒的給別人。萬一毒杯子到了自己手中,你大可不喝。”

“不是我!”晃動著淩亂的長發,阿嘉莎把頭搖得像個搏浪鼓,扳著桌沿的皙白手指微微顫抖。

“艾勒裏?”凡斯突然開口。

“我只是在想,如果阿嘉莎是兇手,怎麽可能——在自己首先會被懷疑的不利機會下貿然下手?阿嘉莎不是那麽笨的人——愛倫坡,你覺得呢?”

“我贊成。”一面答著,愛倫坡轉向艾勒裏。

“大廳的唯一光源,就是桌上這盞燈。我想,大概沒有人會留意別人從托盤拿杯子的手吧?”

“你想說什麽?愛倫坡。”

“艾勒裏,第一個拿杯子的是你。乘機把藏著的毒藥放入旁邊的杯子,並不是不可能。怎麽樣?魔術師。”

“哈哈,懷疑到我頭上來了。”沒有流露一絲慌張的神情,艾勒裏只是苦笑,“關於這一點,我只能說我沒有幹。”

“這只是假設,不能完全相信。當然還有其它可能性,例如卡未喝咖啡前就已中毒。”

“你是指遲溶性膠囊?”

“不錯。”

“這麽說,你成了最可疑的人,大夫?況且一般人拿不到砒素或番木鱉堿之類的毒物。除了醫學院的你、理學院的凡斯、藥學系的阿嘉莎……我和陸路是文學院,跟放劇藥和毒藥的研究室無緣。”

“只要有心,任何人都拿得到手,我們學校的研究室和實驗室,管理狀態根本不嚴格,隨便假扮農學院或工學院的小生,大可自由出入,絕對不會有人幹涉。而且——你不是說過有個親戚在O市開藥房嗎,艾勒裏?”

艾勒裏輕吹了聲口哨:“你的記性真好。”

“總之,僵在這兒討論獲得藥品的方法,根本毫無意義。”愛倫坡欠欠身子,說道,“關於如何下毒,還有一個可能性。我想各位不會沒想到,就是預先把毒藥塗在一個杯子上。這麽一來,大家都機會均等。”

“一點也沒錯。”艾勒裏帶著微笑,撩起額前的頭發。阿嘉莎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當然,別小看人。”

“好可惡,既然如此,剛才還一直拿我當兇手……”

“我本想連其它人也一個個輪流欺負的。”

“你心理有毛病。”

“我們現在處在這種非常的狀況之下,要我有平常的心理那才怪吧!”

“你怎麽……”

“算了,阿嘉莎,我有事問你。”

“這次又是什麽?”

“只是確定一下。泡咖啡前,你有沒有洗過杯子?”

“沒洗。”

“最後一次是何時洗的?”

“探索島嶼回來後不是喝過茶嗎?從那時以後,洗好的杯子就一直放在廚房櫃台上……”

“歐璐芝的第七個杯子也放在一起?”

“不,歐璐芝的杯子已經收進餐具架,因為看了心裏難過……”

“好,現在預先下毒的可能性更大了。只要傍晚時分到廚房去,在六個杯子中的一個塗上毒藥便大功告成。這種機會每個人都有,是吧?”

“可是,艾勒裏。”陸路說道,“如果這樣,兇手如何分辨有毒的杯子?當時,大家不是都喝了咖啡嗎?”

“一定有什麽記號。”

“記號?”

“對,可能有個杯子有缺口或褪色現象——”

說著,艾勒裏伸手拿起卡用過的苔綠色杯子。

“有什麽嗎?”

“等一下——咦,奇怪……”艾勒裏不解地偏著頭,把杯子交給陸路,“你也查查看好嗎?依我看,好像和其它杯子沒有兩樣……”

“真的?”

“有沒有很小的缺口?”阿嘉莎問道。

“——沒有,一點也沒有。用放大鏡看,也許會發現一點點小缺口……”

“別開玩笑,我看看。”這回杯子傳到阿嘉莎手中。

“——真的,沒有任何記號。”

“那麽,事先塗毒的可能性就不能成立了?”

艾勒裏一臉不滿意的表情,撫弄著鬢邊發絲。

“這樣一來,只剩下剛才那三種方法,兇手不是阿嘉莎就是我,再不然就是事先讓卡咽下毒膠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