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3/3頁)

他把一張紙條從辦公桌上移了過來。麥克布萊德去看那三個名字,他知道它們全都是假名,因為這是他簽發的。

“不,對不起,我不認識這些人。為什麽勞倫斯先生會在停屍所裏?”

“因為今天黎明時他被一個去市場賣菜的人發現了。死在城鄉結合處路邊的一條水溝裏。當然,你那時候還在空中。”

“這太糟糕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我很遺憾。”

“是的,沒錯。我們失去了我們的包機飛行員。勞倫斯先生失去了他的生命,還有他的八枚指甲。他的辦公室遭到了洗劫,過去所有的客戶記錄都被拿走了。你認為他們想從他那裏得到些什麽,麥克布萊德先生?”

“這個我可不知道。”

“當然,我忘了。你只是一位外出旅行的推銷員,難道不是嗎?那麽,我建議你趕緊回美國去,麥克布萊德先生。你可以走了。”

“這些人是畜生。”在加拉加斯到蘭利的安全聯絡線路上,麥克布萊德向德弗羅匯報說。

“回家來吧,凱文。”他的上司說,“我會問我們在南方的朋友他們發現了什麽,如果的確有什麽情況的話。”

德弗羅早就在聯邦調查局內部發展了一個熟人。搞這一行的人,從來都不會嫌情報來源太多,況且調查局不大可能把重要的情報貢獻出來與他分享,這兩個機構從來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兄弟單位關系。

他讓他的熟人去档案數據庫裏查閱,自上面布置下來,要追查在那小夥子波斯尼亞被謀殺的事件以來,主管調查處的副局長柯林・弗萊明調閱過哪些卷宗。在他調閱過的卷宗裏面,有一份只是簡單地標示著“復仇者”。

第二天上午,凱文・麥克布萊德帶著疲倦風塵仆仆地回了家。保羅・德弗羅與以往一樣很早就在辦公室裏了,精神飽滿,衣服筆挺。

他把一份卷宗遞給了他的部下。

“就是他,”德弗羅說,“幹涉我們事情的人。我已經與我們那位在南方的朋友說過了。當然,他手下的三個歹徒對那個包機飛行員施加了暴行。你是對的,他們是畜生,但現在他們是重要的畜生。很遺憾,但不可避免。”

他拍了拍那份卷宗。

“代號叫復仇者。年齡五十歲左右。身高、身材……全在卷宗裏。還有一個簡單的描述。現在化名美國公民阿爾弗雷德・巴尼斯。就是這個人,租用不幸的勞倫斯先生的飛機,去了我們朋友的那座半島。而且國務院档案裏的美國護照持有人,根本沒有叫阿爾弗雷德・巴尼斯的。去找到他,凱文,並阻止他,早點終止他的行動。”

“我希望你指的不是‘終結’。”

“不,現在都禁止‘終結’。我的意思是查明他的身份。他用了假身份,那麽他也許還會有其他的假身份。去找出他可能用什麽假名進入聖馬丁。然後通知聖馬丁的那位可怕但很高效的莫倫諾上校。我敢肯定,在怎麽處理這種事上他是值得信賴的。”

凱文・麥克布萊德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閱讀那份卷宗。他認識聖馬丁共和國的那位秘密警察頭子。獨裁者的任何對手如果落到了他的手中,都將必死無疑,有不少還是緩慢地死去的。

麥克布萊德以自己的通常習慣,極為仔細地閱讀了這份關於復仇者的卷宗。

在相隔兩個州之外的紐約市,阿爾弗雷德・巴尼斯的那本護照被付之一炬。德克斯特並沒有線索或確切證據證明他被人看見了,但當他與包機飛行員在飛過山脊上的那個峽口時,他曾看到一張臉在擡頭凝視著他;距離近得足以看清風笛飛機的編號。因此,為防萬一,阿爾弗雷德・巴尼斯已經停止存在了。

做完這事後,他開始搭建那座半島堡壘的模型。在鬧市區曼哈頓,阮文鎮夫人正俯身在書桌上精心制作三本新的護照。

這一天是二〇〇一年八月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