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屍的左臂(第4/10頁)

他說到這裏,舔了舔嘴唇,加快了語速:“可能性之四:水泥屋有密道,這個你們警方可以進一步調查,不過我認為密道存在的可能性不大;可能性之五:死者是自殺的,不過認真一想,這個可能性也不大,要把自己的左臂砍下,把自己的臉毀容,用鐵棒在自己的後腦上狠狠地打一下,這些事,是死者能獨自完成的嗎?再說,死者在重擊自己的腦袋後,還要忍著疼痛,把鐵棒穿過鐵環,然後才回到帆布上躺下來等死,有可能嗎?”

“別廢話了!”董興泰有點不耐煩,“你不要再滔滔不絕地說一些會被你自己推翻的推論了。你直接說一些有用的推論吧。”

“好,可能性之六,也是我的最後一個推論了,那就是——”段佑奇笑了笑,緊盯著董興泰,“現場的所有刑警都在說謊!密室根本不存在。人是你們殺的,你們編造一個密室的目的是,嫁禍李賢佳!”

董興泰微微一愣,瞪了段佑奇一眼,忍不住罵道:“去你的!”

蹊蹺

阮靖倫的敘述到此為止。

宇文雅姬和慕容思炫迅速地交換了一個眼色。接著,雅姬輕輕咳嗽了兩聲,對阮靖倫說道:“的確是一宗匪夷所思的密室案件呀,如果李賢佳真的不是兇手的話。”

阮靖倫點了點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說道:“由於這個密室之謎終究沒能解開,所以大家都認為兇手就是李賢佳,即使是最初跟我站在同一戰線的董興泰和段佑奇,後來也慢慢認為密室本來就不存在,把調查的重點放到了李賢佳身上。不過這也難怪,畢竟除了李賢佳,真的沒有人可以把水泥屋的大門上鎖,把鐵棒穿過兩個鐵環。況且後來經過檢驗,把白清殺死的兇器的確是水泥屋中的那根鐵棒,把白清的左臂砍下的,也的確是水泥屋裏的那把菜刀。”

“那你呢?”雅姬問道,“你到現在還堅信李賢佳不是兇手?”

“是的。”阮靖倫使勁地點了點頭。

“為什麽?”

“其中一個原因,就像我和董興泰、段佑奇一開始分析的那樣,如果李賢佳是兇手,他為什麽要留在現場呢?為什麽要讓自己成為首要嫌疑犯呢?他是為了實施反心理戰術,讓我們不懷疑他?但是只要密室的存在無法解釋,最終我們還是會把他當成兇手呀。不過這個‘兇手殺人後不會留在現場’的觀點很快就被段佑奇推翻了。因為他查到李賢佳真的患有精神分裂症!”

“哦?”雅姬有點出乎意料,稍微怔了一下。一直在低著頭玩弄著茶杯的思炫也微微擡起頭,向阮靖倫望了一眼。

阮靖倫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敘述:“雖然他只是患上了輕度的精神分裂,但已能解釋他在行兇後留在現場一事了——如果他真的是兇手的話。”

“對了,”雅姬問道,“死者是什麽人?李賢佳有殺人動機嗎?”

“死者叫白清,是李賢佳的女朋友。根據李賢佳的口供,當天他跟白清在家裏吃飯,吃著吃著就昏迷了。我想,兇手很有可能在他們的飯菜中放了迷藥,把他倆弄昏迷了,再用汽車把他們運到那位於荒蕪野外的水泥屋中。”

“李賢佳有殺害白清的動機嗎?”雅姬追問。

“沒有明顯動機,不過董興泰和段佑奇都說,一個患有精神分裂的人,殺人是不需要動機的。”阮靖倫說罷嘆了口氣。

“那麽,白清的人際關系如何?”雅姬又問。

“她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子,過著風平浪靜的生活,唯一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是,她在大學時期曾經當過第三者,搶走了一個女孩子的男朋友,那女孩子經受不住失戀的打擊,竟然割腕自殺了。那件事以後,白清終日悶悶不樂,不久便跟那搶回來的男朋友分手了。”

雅姬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思路,接著又問:“正如你所說,李賢佳真的患有精神分裂症,那你還有什麽理由相信他不是兇手?”

“是這樣的,”阮靖倫說道,“李賢佳在案發時留在現場,這只是我認為他不是兇手的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在水泥屋中,除了李賢佳和死者白清的DNA外,我還發現了第三個人的DNA。恰好在那幾天,有一個叫蔣榕月的女子被殺害了,還被碎屍了,屍塊被丟棄在一個垃圾桶裏,被一個撿瓶子為生的老婆婆發現了。巧合的是,那蔣榕月的DNA,竟然跟我在水泥屋中找到的第三個人的DNA完全吻合。也就是說,案發當天,這個叫蔣榕月的女子,也到過水泥屋!”

“咦?”雅姬秀眉一蹙,“曾經出現在兇案現場的人數天後被殺害?的確耐人尋味。”

阮靖倫接著說:“經過我的調查,那蔣榕月是一名十分落魄的女子,她欠下了巨額賭債,被迫在一家桑拿中心當小姐。可是她為什麽會到水泥屋去?她跟白清被殺一案有關嗎?她為什麽會被殺死?她是被誰殺死的?殺人兇手為什麽要把她碎屍?她被殺一案,跟白清被殺一案是否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