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密室(第2/7頁)

“我們根據現場的情況,初步作出了以下推斷:吳家成殺害了鐘奇生,把他的頭顱切割了下來,並把他的屍體安置在轎車的後排。接著,吳家成也進入轎車,在轎車內部貼滿了透明膠帶,封鎖了自己離開轎車的所有途徑,讓轎車成為一個無法進出的密室。接下來,吳家成駕車離開住宅小區,並被監控錄像拍下來了。離開住宅小區後,在經過一個巨大的斜坡之時,吳家成拿出一把尖刀,插進自己的左胸,了結了自己的生命。轎車沒人駕駛,所以在離開斜坡之後,停了下來。”

鄭刑警說到這裏,舔了舔嘴唇,吸了口氣,接著又說:“後來我們調查了相關人物的背景,原來鐘奇生本來和一個叫張雨婷的女人是一對的,兩人感情很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是幾年前,兩人不知鬧了什麽矛盾,分手了。分手以後,張雨婷認識了吳家成,沒多久就跟他結婚了。而鐘奇生,也認識了尹秀薰,並在兩年前跟她結婚。”

“可是,婚後,鐘奇生竟還跟張雨婷保持了密切的聯系,兩人甚至常常到酒店偷情。這事後來被吳家成知道了。他十分生氣,不僅把張雨婷打得遍體鱗傷,還揚言要幹掉鐘奇生。我想這就是吳家成殺害鐘奇生的動機了。殺害鐘奇生後,吳家成心中被恐懼和絕望占據,同時他想到自己深愛的妻子紅杏出墻,感到生無可戀,於是把心一橫,在轎車裏自殺!”

鄭刑警說到這裏,思炫冷不防說了一句:“你為什麽肯定殺害鐘奇生的兇手必然是吳家成?”

“你沒聽清我的分析嗎?”鄭刑警瞥了思炫一眼,露出了一副“你也不外如是”的樣子,說道,“我不是說了嗎?鐘奇生是死在汽車密室裏的,所以兇手只能是當時也在汽車密室裏的吳家成。如果兇手另有其人,他(她)殺人後,怎麽離開那貼滿了透明膠帶的轎車?”

思炫冷冷地說:“兇手又不一定要在汽車密室形成後才能殺人。我們假設兇手是X。X殺掉鐘奇生後,把屍體交給吳家成。吳家成把鐘奇生的屍體安置在轎車後排,並用透明膠帶把自己和鐘奇生的屍體封鎖在轎車裏。如此一來,X就不等於吳家成了。”

思炫列舉了一種簡單的情況,就輕易推翻了鄭刑警的推論,這讓鄭刑警頓時語塞,半張著嘴,目瞪口呆。

“你接著說吧。”幾秒後,思炫扭動了一下脖子,淡然說道。

鄭刑警被思炫潑了一大盤冷水,垂頭喪氣,咽了口唾沫,沒精打采地說道:“我們還是先假設吳家成就是殺害鐘奇生的兇手吧。鐘奇生被殺了,吳家成也畏罪自殺了,這案件本來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是鐘奇生的遺孀尹秀薰,卻執意要為丈夫鐘奇生報仇。殺人兇手吳家成已經死了,所以尹秀薰要報仇,只能把目標轉移到吳家成和張雨婷那三歲大的女兒身上。”

“這幾天,尹秀薰已有所行動:她到幼兒園找到吳家成的女兒,用兇狠的語氣嚇唬她,把她嚇哭;她還潛入吳家,把吳家成的女兒的玩具破壞,甚至在吳家成的女兒的房間灑滿了雞血,給吳家成的女兒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只是,由於尹秀薰的行為還沒觸犯刑法,所以我們無法拘捕她,而只能對她發出口頭警告。”

“可是今天,尹秀薰終於爆發了!她竟然到幼兒園挾持了吳家成的女兒,把吳家成的女兒帶上天台,要跟這個無辜的孩子同歸於盡!”

從“悠然居”駕車到吳家成的女兒所在的幼兒園,慕容思炫只用了二十四分鐘的時間。兩人一下車,立即趕到天台。在進出天台的大門附近的樓梯口,有七八名刑警嚴陣以待,此外還有一位二十六七歲、容貌秀麗的女子。鄭刑警在思炫耳邊輕聲說:“這女子就是吳家成的遺孀--張雨婷。現在尹秀薰所挾持的,就是吳家成和張雨婷的女兒。”

思炫向張雨婷掃了一眼,只見她蹲在地上,蜷縮著身體,低聲抽泣著,眼睛已哭得腫了。

“情況怎樣?”鄭刑警向其中一名刑警問道。

“尹秀薰還是不肯放人。我們有幾個兄弟現在正在天台跟她展開談判。”

“嗯。”鄭刑警點了點頭,向思炫說道,“我們進去吧!”

進入天台,只見邊沿上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在她懷中,還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那少婦披頭散發,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神情頗為恐怖,至於那小女孩,則在大聲哭鬧,一臉害怕表情。

不用鄭刑警解說,思炫已知道那少婦便是鐘奇生的遺孀--尹秀薰,至於那被挾持的小女孩,卻不是吳家成和張雨婷的女兒是誰?

在天台上還站著五六名刑警,他們排成一排,全神戒備,但都不敢接近尹秀薰,怕她一時沖動,傷害了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