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密室

清晨,慕容思炫和鄭刑警在L市郊外的“悠然居”喝早茶,兩人正沉浸於大自然的鳥語花香之中,忽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的雅興。那是鄭刑警的手機。鄭刑警從口袋裏把手機拿出來一看,不禁輕輕皺了皺眉,接通了電話:“我是鄭天威,有什麽事?”

“鄭刑警,”在手機另一端說話的是鄭刑警的同事,“尹秀薰終於展開行動了!她剛才到幼兒園挾持了吳家的小女孩,把小女孩帶到了天台,揚言要跟小女孩同歸於盡!”

鄭刑警咬了咬牙:“好,我現在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鄭刑警向思炫望了一眼,露出了一個稍微無奈的表情,嘆道:“看來想要偷得浮生半日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呀!”緊接著,他迅速地吸了口氣,抖擻了一下精神,說道:“走吧!”

來到鄭刑警的小車前,思炫淡淡地說道:“讓我駕。”

“為什麽?”鄭刑警問道。

思炫咬了咬自己的大拇指,慢悠悠地說:“原因一:我駕車,可以在半小時內到達目的地,是你駕車所用的速度的兩倍;原因二:你不用駕駛,就可以集中精神,把當前案件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鄭刑警點了點頭,不假思索地把汽車鑰匙扔給思炫。

車上,思炫一邊半睜著眼,用呆滯的目光望著擋風玻璃,一邊掌控著方向盤,以極快的速度駕駛著小車。

而鄭刑警則把這宗案件的詳細情況,逐一告訴思炫:“我剛才收到我同事的電話,說尹秀薰到幼兒園,挾持了吳家的小女孩,還把小女孩帶到天台,要和小女孩同歸於盡。那個叫尹秀薰的女子,為什麽要這樣做呢?我想,要從她丈夫被謀殺的事情開始說起。”

“尹秀薰是一個接近三十歲的女子,她兩年前跟一個比她大四五歲、叫鐘奇生的男人結婚了。可是在一個多星期前,具體是10月9日的那一天晚上,鐘奇生卻被謀殺了,而且兇案現場十分奇特。為什麽說兇案現場十分奇特呢?因為鐘奇生是死在一台小轎車裏,而當時轎車裏的車門、車窗和車尾箱,都被透明膠帶從轎車內部封住了,也就是說,鐘奇生的屍體所處的轎車,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密室!”

思炫本來一直沒有瞧上鄭刑警一眼,一臉心不在焉,似乎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但當鄭刑警說到“密室”兩字時,思炫卻輕輕地“咦”了一聲,微轉腦袋,向鄭刑警望了一眼。

鄭刑警微微地籲了口氣,接著說道:“我從頭說起吧:10月9日晚上,一台黑色的轎車從某個住宅小區的地下停車場離開。那地下停車場的出口安裝了監控錄像,所以拍到了轎車裏那詭異而恐怖的情形!”

鄭刑警說到這裏,在汽車副駕位前方的抽屜中取出一張照片,說道:“這張就是監控錄像所拍到的轎車的截圖。唔,你先專心駕駛,等到達目的地後,我們再好好研究這張……”

鄭刑警話沒說完,思炫已把他手上的照片拿了過來。他向照片稍微瞥了一眼,已完全掌握照片之中的內容了:一台黑色的轎車迎面駛來,轎車的駕駛位上,坐著一個戴著超人面具的人,轎車後排的座位上,則坐著一具沒有頭顱的屍體!至於轎車的車門和車窗,都被透明膠帶從轎車內部封住了,形成了一個汽車密室!

慕容思炫一手拿著照片,一手輕輕地擺弄著方向盤,淡淡地說道:“接著說。”

鄭刑警點了點頭,接著敘述:“轎車離開那住宅小區後,一直向東行駛,經過了一個巨大的斜坡,最後在斜坡的盡頭停住了。當時是由我帶隊調查現場的。我到達現場後,走近那轎車,看到轎車裏有兩個人:一個坐在駕駛位上,戴著超人面具,胸口上則插著一把尖刀;還有一個坐在轎車後排,他的頭顱已經被切下來了,就在他的屍體旁邊。”

“轎車的車門和車窗都被透明膠帶從內封住,那些透明膠帶橫七豎八、密密麻麻。我逐一嘗試,發現四扇車門都真的被透明膠帶緊緊封住,絕無貓膩,絕非假象。我接著還檢查了車尾箱,發現車尾箱也被透明膠帶從內封住,無法打開。也就是說,在轎車內部貼滿了透明膠帶的,必然是轎車裏的人。轎車外的人,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用透明膠帶把轎車從內部封起來的。透明膠帶貼好以後,轎車成為了一個完全封閉的密室,轎車裏的兩個人在不撕毀透明膠帶的情況下,無法離開轎車,轎車外的人在不打碎車窗的情況下,也無法進入轎車!”

“接下來我們把轎車的車窗打碎,把透明膠帶撕毀,並把車門打開,檢查轎車內部的情況。那個坐在駕駛位上、戴著超人面具的人,是一個三十一二歲的男人,後來我們查明了他的身份,知道他的名字叫吳家成。至於轎車後排的無頭男屍,則是一個三十四歲、名叫鐘奇生的男人。他就是現在挾持了小女孩的尹秀薰的丈夫。對了,現在被挾持的小女孩,就是當時那個叫吳家成的男人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