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冤錄(第3/9頁)

霍刑警一口氣把話說完,眼睛已在不知不覺間濕潤了。

霍刑警的這番肺腑之言,卻似乎沒能打動慕容思炫。

或許他是被打動了,只是沒有表現出來。反正霍刑警說完以後,慕容思炫依舊神色冰冷,好一會才從嘴裏吐出一句話:“問題三……”

“你不是說只有兩個問題嗎?”

“第三個問題是跟本案有關的。”

“……”

慕容思炫把嘴唇微微一舔,說道:“你說在發現屍體的時候,馬致遠的臉色發生了輕微的變化,而你當時望了屍體一眼,也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你現在是否能想起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勁?”

“是鋼筆!”霍刑警脫口而出。

“鋼筆?”慕容思炫那斜飛的雙眉微微皺了一下。

“是的,我剛進入兇案現場的時候,掃了彭鑫的屍體一眼,看到他的手上是握著一支鋼筆的。而在我發現繩索,轉過頭來看到師父的臉色發生變化的時候,彭鑫屍體上的鋼筆已經不翼而飛了。在那段時間,接觸屍體的人只有一個,就是我的師父--馬致遠!”

“鋼筆被他藏起來的。”慕容思炫淡淡地說。

“是的。”霍刑警語氣平靜地答道,“我也是這樣想。”

慕容思炫見霍刑警如此冷靜,兩眉一彎,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麽,望了他一眼,問道:“這麽說,你已經知道那支鋼筆的主人是誰?”

“是的,我見過。”

慕容思炫吐了口氣:“鋼筆的主人是馬致遠的兒子馬源吧?那鋼筆是馬致遠送給兒子的禮物,所以你見過,對吧?”

“啊?”霍刑警張大了嘴巴,“你怎麽知道?”

“我猜的。對於本案,相信你的心中已有了初步的推斷。”慕容思炫頓了頓,“馬源在哪?”

“他失蹤了。”

“如此一來,你的推斷的準確率就更高了。”慕容思炫從口袋裏取出一顆軟糖,扔到嘴裏,接著說,“走吧,我們到兇案現場瞧瞧。”

慕容思炫和霍刑警並沒有到發現屍體的地方,而是來到了兇案發生的公寓的樓下,即在屍體旁邊的窗戶上所綁的那根繩索所吊落的地點。

“我猜想,犯人在之前已經潛入彭鑫的家中,在大廳的窗戶上綁了一根透明的魚絲,並讓魚絲下垂至公寓樓下的地面。案發當晚,犯人來到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把繩索綁在魚絲上,把魚絲拉下來,讓繩索升上去,最後讓繩索固定在窗戶上。接下來,犯人就攀著繩索,通過那扇窗戶爬進彭鑫的家,把彭鑫殺掉後,再通過繩索回到樓下,逃之夭夭。犯人所以不把繩索帶走,是因為他(她)早已在繩索上印下了我師父的指紋,他(她)要留下‘證據’,嫁禍師父……噢,不,根據我的推斷,在繩索上留下我師父的指紋的並不是犯人……”

霍刑警一邊分析一邊走到墻邊,忽然發現墻上有一組腳印,興奮得叫了起來:“慕容思炫,你看,這裏真的有一組腳印。這些腳印極有可能是真正的犯人留下來的。只要對這些腳印進行檢驗,就很有可能得知犯人的真正身份了。”

慕容思炫望著墻壁上的那組腳印,似乎在思索著一些什麽,沒有說話。

霍刑警擡頭仰望:“五樓的高度,要用繩索爬上去,說難不難,但說容易也不容易。要從這裏爬上去……啊--”

霍刑警的話說了一半,忽然大叫一聲,自己把自己的話打斷。慕容思炫的思路被幹擾,兩眉一蹙,問道:“怎麽?”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霍刑警神色異常激動,“師父果然是無辜的!慕容思炫,走吧,真相馬上要揭曉了!哈哈,看來這次不需要你親自登場了。”

慕容思炫不語。

霍刑警又說:“我現在要去調查一些事。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我不去了,”慕容思炫說,“一個半小時後,我們在公安局門口會合吧。”

一個多小時後,霍刑警和慕容思炫在公安局門口會合。兩人走進公安局,霍刑警再次要求跟馬刑警見面。在拘留室裏,只見馬刑警神色慘然,心事重重。他見霍刑警去而復返,有點無奈地說:“奇俠,你怎麽又回來啦?我不是叫你別再為我的事情費心了嗎?”

“師父,這麽多年,都是您在幫我、照顧我,現在,您就讓我幫您一回吧;這麽多年,我對您的教導向來是虛心接受的,偵察案件的時候,我對於您這位神探的判斷,也是從來沒有異議的,而現在,您就聽我說一次吧,就由我來當一次偵探的角色,把這宗案件偵破吧!”霍刑警認真地說。

馬刑警望著霍刑警,表情嚴肅,但卻沒有說話。

霍刑警清了清喉嚨,說道:“我從發現屍體的時候說起吧。在我們發現彭鑫的屍體的時候,我看到他的手上握著一支鋼筆,可是幾分鐘後,他手上的鋼筆卻消失了。當時接觸過屍體的只有師父您一個人。所以,師父,我推斷,那支鋼筆是被您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