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3/4頁)

托比聲音沙啞地說:“大公司、大企業、成功人士……”

“等一等,”哈迪說,“如果他的目標是企業界,他會去紐約,不會來華盛頓吧?”

“他去過紐約了,”凱奇指出,“懷特普萊恩斯。”

但哈迪搖搖頭:“不對。想想看——懷特普萊恩斯、波士頓、費城對他來說只是排演。這裏才是他輝煌的終結篇。”

“這麽說來,為什麽選上華盛頓?”哈迪沉思著,“這裏有什麽呢?”

“政府,”帕克說,“所以他才來這裏。”

哈迪點頭。“‘掘墓者’這個團體也反對中央政府。所以不明者針對的未必是上流社會,”他看了埃文斯一眼,“而是聯邦政府。”

盧卡斯說:“對,一定就是聯邦政府。”

帕克說:“傷害他的那件事,一定與政府有關。”他望向在場的所有人問,“各位有異議嗎?”

“是意識形態在作祟嗎?”凱奇邊想邊說,“他是共產黨員,或者隸屬右翼民兵?”

埃文斯搖頭:“不對。如果是的話,他早就發表宣言了。這件事更傾向於個人層面。”

盧卡斯與哈迪目光交匯。帕克認為他們倆同時想出同一個看法。講話的人是哈迪警探:“害死了他心愛的人。”

盧卡斯點頭。

“也許吧。”心理學家說。 棒槌學堂·出 品

“好,”凱奇說,“那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死的是誰?為什麽?”

“處決嗎?”哈迪提出。

凱奇搖搖頭:“聯邦政府很少執行死刑,多半是州政府所為。”

“海岸巡航救援失利?”托比提出。

“太不切實際了吧?”盧卡斯說。

哈迪再猜:“公務用車或卡車撞死人,郵局員工掃射無辜群眾,公園管理處出意外,外交人員……”

“軍方,”凱奇提出,“大多數與聯邦政府有關的人員傷亡,軍方大多脫不了幹系。”

“只是,”盧卡斯說,“每年死亡的軍人少說也有好幾百人。是意外嗎?演習?還是死在戰場?”

“沙漠風暴?”凱奇提出。

“不明身份者的年紀多大?”帕克問。

盧卡斯拿來初步驗屍報告,擡頭念出:“四十五歲左右。”

黑……

這時帕克忽然恍然大悟。他叫道:“黑墻!”

盧卡斯點點頭:“越戰紀念墻。”

“他認識的某個人,”哈迪說,“在越戰中陣亡,可能是他的兄弟姐妹,也可能他太太是戰地護士。”

凱奇說:“越戰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會到現在才浮出水面嗎?”

“那當然了,”埃文斯說,“如果歹徒不接受心理治療,滿腹怨氣會一直醞釀,而跨年夜是作出抉擇的時間,有人會采取斷然措施——甚至做出具有毀滅性的舉動。跨年夜的自殺案件往往會比其他晚上更多。”

“哦,天啊!”盧卡斯說。

“什麽?”

“我剛想到,紀念墻在國家廣場上,今晚會有二十萬人聚集在那裏觀看煙火。我們必須立刻關閉廣場。”

“已經擠滿人群了,”帕克說,“他們老早就在那裏占位子了。”

“可是——天哪!”凱奇說,“我們需要更多人力才行。”他打電話給總部的夜間入口警衛阿蒂,請他通過廣播對內宣布,請所有探員到大廳集合,即將分配緊急任務。

盧卡斯打電話給貝克,請他將攻堅探員調至國家廣場的西北區。她接著呼叫副局長,局長立即回電。她向副局長報告了幾秒鐘後掛斷電話,接著她看著小組成員:“副局長馬上趕過來。我要去樓下見他,向他匯報狀況,然後到國家廣場跟大家會合。”

凱奇穿上外套。托比站起來,檢查武器。握慣了鼠標的他,兩手拿著槍反而顯得生疏。

盧卡斯說:“等一下,托比。你留守。”

“我可以——”

“聽從命令。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他試圖爭辯,但最後還是盧卡斯贏了,只是她答應如果需要其他科技支援會再聯絡他。“筆記本電腦會一直隨身攜帶的。”他說,仿佛無法想象離開電腦三步的景象。

盧卡斯走向哈迪:“謝謝你,警探,你的資料收集功夫真是到家了。”

他咧嘴一笑:“抱歉我搞砸了市長那件事。他——”

她揮揮手,算是接受了對方的道歉,並露出一絲微笑:“一切情況好得像下雨一樣。”然後她問,“今晚的行動,你想不想參加?”

“那還用說。”

“好,你負責殿後。講實話……你真的會用槍嗎?”

“當然,我的槍法很準的……只要風勢不是太強的話。”年輕的哈迪警探咧嘴笑著,一面穿上風衣。

帕克感受到口袋裏手槍的重量,也穿上夾克。盧卡斯以懷疑的眼神看他。“我也要去。”他以堅定的眼神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