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2/4頁)

“很好。”帕克說。她開始領會解謎的訣竅。兩人仔細查看線條,卻一無所獲。

“也許,”她接著又提示道,“是一幅地圖。”

這個想法也不錯。

大家盯著縱橫交錯的線條。身為特區外勤處主管的盧卡斯,對本市的平面圖了如指掌,但她想不出迷宮符合任何一區的街道或周邊區域。其他人也束手無策。

托比回頭看看自己的電腦,搖了搖頭:“回文字謎的程序沒用。紙灰不夠多,根本湊不齊其他字母。”

“看來我們只能用老辦法來解題了。”帕克一邊踱步,一邊望著黑板,“‘……黑……’”

“某個黑人組織嗎?”埃文斯提出。

“有可能,”帕克說,“不過別忘了,主謀很聰明,受過教育。”

凱奇皺眉:“什麽意思?”

回答的人是盧卡斯:“‘黑’這個字的首字母是小寫。如果是專有名詞的話,主謀大概會大寫。”

“完全正確,”帕克說,“我覺得是形容詞。雖然他有可能想寫的是黑人,不過我很懷疑他指的是特定組織。”

“不過,別忘了,”凱奇說。“他也喜歡愚弄我們。”

“也對。”帕克承認。

黑……

帕克走向鑒定桌,俯視著勒索信。他將兩手撐在兩側,盯著字母i上面那滴“惡魔的淚珠”,盯著單純的墨漬看。

你究竟知道些什麽?他在心中質問勒索信。為什麽不告訴我們?你守住的到底是什麽秘密?什麽——

“我有發現了!”門口有人高呼。

大家全轉身。

倫納德·哈迪警探小跑著進入文件室,腋下夾著一沓紙。他一路跑進來,停下腳步喘著氣:“好了,盧卡斯,你說得對。我不懂槍,專長也不是刑事偵查,不過在找資料方面,沒人比得上我。所以我決定去找一下資料。我用‘掘墓者’這個綽號去找,結果找出這堆東西。”他將那沓紙放在桌上,開始翻閱,又看了小組成員一眼,“剛才發生的事,我向大家道歉。市長的那件事,被我搞砸了。我只是想幫點忙,避免無辜群眾受傷。”

“別提那個了,哈迪,”盧卡斯說,“你發現什麽了?”

哈迪問埃文斯博士:“你用這個名字去搜尋的時候,用的是什麽資料庫?”

“嗯,標準常用的那些資料庫。”博士回答。他似乎有些防備心理。

“刑事案件資料庫嗎?”哈迪問,“還有暴力犯罪資料庫、紐約市警局、暴力重案、約翰·傑伊【注】資料庫?”

【注】約翰·傑伊(John Jay,1745-1829),美國法學家,美國第一位首席法官。

“對,就是這些。”埃文斯說。

“在這些資料庫中搜索並沒錯,”哈迪說,“不過我想了一下,為什麽不查一查跟犯罪無關的資源呢?我終於找到了。劍橋大學宗教歷史系的資料庫。”哈迪打開筆記本。

“你不是提到二十世紀六十年代,舊金山有個團體嗎?”他問埃文斯博士,“也叫‘掘墓者’的那個。”

“我研究過了,”博士說,“那只是一個劇團。”

“不,不是的,”哈迪回應,“其實是激進的地下政治、社會運動組織,以嬉皮區為中心。我查過他們的哲學和歷史,發現他們這個名字來自十七世紀的某個英國團體。英國的那個團體比他們激進得多,倡導廢除土地私有制。接下來的這一點比較重要。他們多半只管社會、經濟的事務,卻跟另一個政治團體掛了鉤。這個團體比較活躍,有時候喜歡惹是生非,名字叫做‘真正平均派’。”

“‘平均派’,”凱奇喃喃地說,“這名字和‘掘墓者’一樣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哈迪繼續說:“他們反對中央政府和上層社會的精英人士操控人民。”

“這對我們來說有什麽意義?”盧卡斯問。

哈迪說:“可能有助於我們找出最後一個目標。他想攻擊什麽,才能讓資本主義社會人人平等?”

帕克說:“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們需要知道他對社會有什麽不滿。”

“是宗教狂嗎?”托比說,“我記得他戴了十字架吧?”

“有可能,”埃文斯說,“只不過多數宗教狂熱分子貪圖的不是錢,他們只想上CNN亮相半小時。”

“說不定他心懷怨恨。”帕克說。

“對。想報復。”盧卡斯說。

“有人傷害了他,”帕克說,“他想報仇。”

埃文斯點點頭:“越講越有道理了。”

“是誰呢?是誰傷害了他呢?”哈迪沉思著,再次盯著幽靈般的勒索信。

“他被開除了?”凱奇提出,“是個心懷不滿的職員?”

“不對,”埃文斯說,“精神病患者才可能因為被開除而殺人,不過這個主謀不是精神病人。他的頭腦太精明,計劃得太周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