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第3/7頁)

鄧肯繼續說:“現在,我想起我朋友曾告訴過我一些事情。在前一天晚上,他說,他去了市中心一家俱樂部。當他出來的時候,兩個警察把他拉到路邊,說他們看見他購買毒品了。這都是狗屁。他從不吸毒。這一點我敢肯定。他知道有人在敲詐他,於是要求見警方的頭兒。他打算給總部打電話投訴。但就在這時,一些人從俱樂部裏出來了,於是警察就放他走了。第二天,他遭槍擊身亡了。

“這也太巧合了。我後來常去那家俱樂部,詢問相關情況,花了我五千美元,但最終發現有人願意告訴我丹尼斯·貝克爾和他的黨羽在城裏搞敲詐的陰謀。”

鄧肯解釋了他們如何把毒品栽贓給商人或他們的孩子,接著再敲詐一大筆錢,以此作為撤銷指控的籌碼。

“這就是從118分局失蹤的毒品。”普拉斯基說。

薩克斯點點頭:“我聽說,他們的老巢在曼哈頓下城區的某個酒吧裏。”

“聖詹姆斯嗎?”

“是的。他們一下班就會在那裏會合。”

萊姆問:“你的朋友,那個被殺的,叫什麽?”

鄧肯把名字告訴他們,塞利托打電話給兇殺科。果真如此。那名男子在一起疑似搶劫案中遭槍擊身亡。沒有抓到罪犯。

“我利用我在那家俱樂部建立起來的線人——我給了他很多錢——以便把我引薦給那些認識貝克爾的人。我假裝自己是個職業殺手,可以替人辦事。有好一陣子,我都沒得到任何消息。我以為他被抓了,或者改邪歸正了,反正我一直都沒聽到他的消息。這令我有些沮喪。但最後貝克爾終於打電話給我,我們見了面。結果我發現,他一直在調查我,看我是不是值得信任。很顯然,他非常滿意。他沒給我太多細節,只是說,他有一樁生意遇到麻煩了。”

薩克斯問:“是克裏萊還是薩克斯基?他有沒有提到這兩個人?”

“他沒有告訴我任何人的名字,但很明顯,他談到了殺人。”

薩克斯搖搖頭:“我真的很不安,我以為118分局的警察從劫匪那兒獲得贓款,其實他們才是真正的元兇。”

萊姆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她想到了尼克·卡雷利,也想到了她父親。

鄧肯繼續說:“然後,貝克爾說他遇到了新的麻煩。他還想除掉某個人,一個女警探。但他們不能自己去殺——如果她死了,那麽其他人就會知道這跟她調查的案子有關,那麽接下來的調查就會更深入。於是,我想起了這個主意,假扮成一個連環殺手。我還編了這個名字——鐘表匠。”

塞利托說:“這就是我們在搜索鐘表匠協會時為什麽一無所獲。”他們查了傑拉德·鄧肯這個名字,但沒有得到任何結果。

“是的。這個人物只是我編出來的……我還需要有人來向你們透露信息,讓你們相信真的有這麽個精神失常的殺人狂,所以我找到文森特·雷諾茲。然後,我們就開始了虛擬的殺人行動。前兩次是我偽造的屍體,那時文森特還不在我身邊。其他幾次——當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故意把事情搞砸,所以也沒殺成。

“我必須確定,你們可以找到那盒能將鐘表匠和貝克爾聯系在一起的子彈。我本打算把它丟在某個你們能找到的地方。但是——”鄧肯笑了笑,“——結果,我沒有這麽做。你們發現了那輛運動休閑車,而且幾乎抓到了我們。”

“所以你就把子彈丟在車裏。”

“是的,還有那本書。”

萊姆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搜索停車場的警官說,很奇怪你把車停在毫無遮擋的地方,也沒有停在入口處。這是因為你必須確保我們可以找到這輛探路者車。”

“一點不錯。所有其他的犯罪現場都是為這個做準備的——這樣你們就可以在貝克爾企圖殺薩克斯時抓住他。我想,這樣你們可以有理由搜查他的車和住房,以便找到證據把他送進監獄。”

“那首詩又是怎麽回事呢?‘蒼穹一輪冷月……’”

“那是我自己寫的,”鄧肯微笑著說,“與詩人相比,我做商人更稱職。但為了滿足我的需要,這首詩似乎足以引起人們的驚恐。”

“那你為什麽選擇這些人作為目標?”

“我並沒有選他們。我選的是地點,因為這些地方可以讓我們迅速地逃離。之所以選最後那個地點,就是這個女人的辦公室,是因為我需要布局適合的地點來把貝克爾引出來。”

“為了給你的朋友報仇嗎?”薩克斯問,“有些人會直接把他殺掉算了。”

鄧肯誠懇地說:“我從沒傷害過任何人。我做不到。我可能觸犯了法律——我承認在這件事上我犯了罪,但並沒有傷及任何人。我甚至連車都沒偷過;都是貝克爾弄來的——從警局的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