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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薰對此也深有同感,但她一句話也沒說。也不知綾音是怎麽理解的,她搖搖頭,接著說道:“我真的搞不懂你們這些警察但底都在想些什麽。她根本就沒有動機,有動機的人其實是我才對。”

回到警視廳,發現間宮和草薙都還在,而且正在喝著自動售貨機賣的咖啡。兩人的表情是一樣的沮喪。

“若山宏美是怎麽說,有關水的事?”一看到薰的臉,草薙便急忙開口問道,“就是她給真柴義孝煮咖啡的那事,你問過她了吧?”

“問過了,她說是用的自來水。”

薰把她從若山宏美口中打聽到的情況告訴了兩人。

間宮沉吟道:“所以當時他們喝了咖啡也沒事啊。如果是在瓶裝水裏下的毒,那麽事情就說得通了。”

“若山宏美說的未必就是實話。”草薙說道。

“話雖如此,但既然她的話並沒有前後矛盾,那也就無法再繼續追究下去了。現在只能等鑒證科給出更確切一點的報告了。”

“你們問過鑒證科瓶裝水的事了嗎?”薰問道。

草薙拿起桌上的文件說:“聽鑒證科的人說,真柴家的冰箱裏就只放著一瓶瓶裝水,蓋子據說打開過。當然,瓶裏的水他們也已經檢查過了,並沒有檢測出砒霜來。”

“是嗎?可剛才股長不是說鑒證科那邊還沒有給出更確切一點的報告嗎?”

“事情可沒那麽簡單。”間宮扁著嘴說道。

“您的意思是說……”

“冰箱裏放的是一只容積為一升的瓶子。”草薙兩眼看著文件說道,“而瓶內還剩著大約九百毫升的水。你明白吧?這瓶水剛打開沒多久,只用了一百毫升,就這麽點水的話,要沖一杯咖啡也太少了點。而且從濾管裏殘留的咖啡粉來看,怎麽著都應該是兩杯的量。”

薰也明白草薙的言下之意了。

“也就是說,之前應該還有另外一瓶水,因為那瓶用完了,就新開了一瓶,現在冰箱裏放的就是這瓶用剩的。”

“就是這麽回事,”草薙點頭道。

“也就是說,當時毒藥或許是下在之前那瓶水裏的,是吧?”

“從兇手的角度來說,當然只能這麽做了。”間宮說道,“兇手為了下毒去開冰箱,發現裏邊放著兩瓶水,其中一瓶還沒有用過。如果想要把毒給下到那瓶水裏去,就必須把瓶蓋擰開,但如果這麽做的話,或許會引起被害人注意,所以就只好是開過的這瓶。”

“那去調查一下那只空瓶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那當然了。”草薙翻動著文件說道,“聽說鑒證科的人也已經大致檢查過了,我是說大致。”

“有什麽問題嗎?”

“當時他們是這樣答復我們的,說是他們已經檢查過了真柴家所有能找到的空瓶,沒有檢測出砒霜。但他們卻不能保證兇手曾經在行兇時用過那些空瓶。”

“這話什麽意思?”

“簡而言之,就是還不太清楚。”間宮在一旁插嘴道,“似乎是因為從瓶子上能采集到的殘留物實在是太少了。嗯,這倒也怪不得他們,畢竟那東西原本就是空的容器。不過他們說如果拿去給科搜研的話,或許就能用更加精密的儀器分析出來,所以目前就暫時先等他們的結果出來吧。”

薰總算是弄清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同時也明了這兩人為何一臉沮喪的原因了。

“不過我倒是覺得,即使從塑料瓶上檢測出了有毒物質,情況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草薙把文件放回桌上說道。

“是嗎?我倒是覺得嫌疑人的範圍變大了呢。”

草薙俯視著出言反駁的薰,說:“你剛才沒有聽到股長說的話嗎?如果兇手當真是在瓶裝水裏下毒的話,那麽毒就應該是下在那瓶已經打開過蓋子的水裏。而被害人在煮咖啡之前,就一直都沒有喝過那瓶水,也就是說,從兇手在水中下毒到被害人身亡,其間並未經過太長的時間。”

“我倒是覺得,不能因為被害人沒有喝過水,就認為一定沒經過太長的時間。要是被害人感到口渴,其他飲料多得是。”

聽到這話,草薙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勝利一般,鼓動著鼻翼說道:“你好像已經忘了,真柴先生並非只在周日晚上煮過咖啡,他在周六晚上也曾經自己煮過一次。若山宏美不是說過嗎,就是因為頭天晚上他自己煮的太苦,所以第二天早晨,她才當著真柴先生的面給他作示範的。也就是說,周六晚上,瓶裝水裏還是沒有毒。”

“周六晚上真柴先生煮咖啡的時候,用的未必就一定是瓶裝水。”

薰剛說完,草薙便把身體大幅度地向後仰,還推開了雙手。“你是想顛覆大前提嗎?他太太已經說過,真柴先生在煮咖啡的時候是肯定會用瓶裝水的,所以我們才會在這裏討論瓶裝水,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