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青盲空

張順民來到王玲雨的房間,王玲雨正在滿屋子翻看著資料。王玲雨見張順民來了,也停了起來,連忙請張順民坐下。張順民也不著急,將門關上,坐在椅子上說道:“小玲,孫館長剛才找了我了,讓我今天晚上把小芳送下山去。那個張海峰的藥方齊整了嗎?”

王玲雨聽是這個事情,有點著急的說道:“張海峰那藥方有四十二味變化,都是需對症下藥,現在所寫最多不到三成,剩下的藥方小芳再次發作時,看病情才能陸續開出來。不是光把變化寫完就可以的。”

張順民說道:“小玲你知道,這白山館中丟了犯人,查無所查。現在小芳還留在白山館中,萬一讓人知道了,可對孫館長極其的不利。我看今天晚上還是送下山去,等白山館的事情平靜一些的時候,咱們再做打算。”

王玲雨用手理了理自己散亂的發髻,從窗口向外看了看,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我今天再去看看小芳,再補上幾劑藥,你找合適的時間,送小芳下山吧。”

張順民說道:“好,你便過去看看吧。我先走了,今天一整天,要開始逐層掀開那放風廣場的地面,事情會比較多。”

王玲雨見張順民走了以後,才全身松軟的坐了下來,說道:“張海峰,不是我害了你的性命,而是你說了不能活下去的話。你,你到底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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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館北山的山峰上的一道石縫中,一個人正拿著望遠鏡向白山館外墻上的巖壁上看去。這個人便是A的上級,王老板的下屬孫宏。他在這北山上用望遠鏡監視著白山館已經不是一兩天了。張海峰剛入獄不久後,白山館的人曾經來北山查過一趟,都讓孫宏躲過了。

北山地勢高低不平,面積也大,想藏住一個孫宏還是特別容易。孫宏天天都來,風雨無阻,也早把望遠鏡藏在山上極為隱蔽之處,並不帶下山去。

孫宏裝扮成一個挖草藥的,天天進出北山,也不是特別奇怪的事情,倒也沒有被人注意到。

孫宏調了調望遠鏡,鏡頭逐漸集中在白山館崖壁上A留下的記號上。孫宏不看則已,一看嚇了一跳,原來今天那A畫的圖案上已經新添了痕跡。孫宏喘了口氣,把望遠鏡穩了穩,繼續調大倍數,盯著那A標下的圖案,數道:“五、七、三。”數著,臉上也抑制不住地激動起來,低聲喊道:“成了!他成了!今天晚上他就要出來!八個人?九這個?居然這麽多人!船!我得趕快去準備船!”

孫宏收了望遠鏡,塞入身後的草藥背簍的夾層中,一股腦爬起來,快步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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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聖金此時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笑容,完全沒有了平日裏始終保持微笑的神態。李聖金靜靜的坐在一艘小船的帳內,盯著從一處石岸邊上來這艘小船的四個人。

李聖金心裏犯嘀咕,今天怎麽是四個人?莫非要對我動手了?

這四個人上了這艘小船,一言不發的坐在李聖金的周圍。那小船便離了岸,也沒有人劃船,卻自動的行進了起來,瞬時便到了江的中心,慢慢的漂流著。

李聖金見這四個人都壓低著帽子,連什麽樣子都看不清楚,不禁心中越發的惱火起來,低聲罵道:“各位青盲的朋友,既然來了這麽多人,沒必要這麽神秘了吧。”

只聽其中一人淡淡的笑了笑,聲音也頗好聽,擡起頭來說道:“倒不是不敢擡頭見你啊,只是船沒到江心。李聖金先生,久仰了,在下單名一個雲字。青盲雲是也。”

另外三個人也陸續擡起頭來,一個人面如寒霜,鷹勾鼻子格外顯眼,冰冷冷的說道:“在下青盲灰。”還有一個人書生樣子,戴著個眼鏡,微微笑著看著李聖金,說道:“在下是青盲震了。”

最後一個人低低哼了一聲,青盲灰、震、雲都齊齊恭敬的向他看了過來。那個人擡起頭來,長像也不出奇,卻有著一股子詭異莫測的氣質,大約三十多歲的年紀,但眼神遞向李聖金,李聖金這個殺人魔頭也不禁心中發涼。這個人說道:“我叫青盲空。初次見面,失禮了。”

李聖金哼了一聲,說道:“見是見過幾個,恐怕各位都是易容了吧,雖說名字都是聽過,但還是和陌生人一樣。今天我算是大開眼界,一次來了這麽多位。”

青盲雲笑道:“李先生昨天晚上便匆匆忙忙的從白山館回來了,想必是按我們的請求,進行的還算順利吧。”

李聖金心中嘆道:“知道他們定會找我,誰知這麽快!”於是李聖金說道:“順利還算順利,可惜你們給我的那藥劑,效果並不是太好,我問了一個問題,那張海峰便嘔吐不止,最後昏了過去。”

那叫青盲空的男人插上話來:“那個恭天山下的問題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