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A的癲癇病

周八似笑非笑的閃了出來,大吼一聲:“幹什麽呢!鄭小眼。”

鄭小眼全身哆嗦了一下,手上的那張草紙幾乎被嚇的脫手。周八捏著鼻子走了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鄭小眼,說道:“嚇成這樣?琢磨什麽呢?”

鄭小眼緩了緩,堆著笑尷尬的說道:“長官,你突然出來真,真沒想到。我還能琢磨啥,苦惱啊。”

周八眯著眼睛看了看鄭小眼,說道:“你還苦惱?想逃跑?捏著張草紙幹什麽呢?給我看看!”說著就走了過來。

鄭小眼也不等周八走過來,趕忙就把手中那張A的草紙遞了上去。周八一看鄭小眼主動遞了過來,卻也猶豫了一下,沒有伸手接著。

鄭小眼說道:“一號樓、二號樓的草紙比我們那邊的好,這兩天我拉稀,屁眼都被我們三號樓的那硬殼子磨破了,忍著早上的時候到外面來拉屎,撿張二號樓的幹凈草紙給自己擦擦屁股。”

說著,鄭小眼一個屁擠出來,噗噗噗作響。

周八看了看,把自己鼻子一捏,罵道:“拉你的屎去吧!別耽誤時間!告訴你,少他媽的想心思,小心拉不出來!”

鄭小眼連忙應了聲是,跟著又擠出一個屁來,噗嗤作響。

周八罵道:“吃屎的東西!”轉身就走。

鄭小眼連忙鞠躬,目送周八走遠,才小心翼翼的將這張草紙裝入內褲中。再也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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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一號樓放風的時候,A喝了一肚子涼水,漸漸臉色蒼白。隨後一頭栽倒在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起來,在地上摔來板去,痛苦不堪,滿嘴嘶吼不已。那樣子顯然不是裝的。

A這架勢連馮進軍都沒有想到,拉扯著A起不來,只好嚷道:“死人了!死人了!”

犯人們也都聚了過來,自然,鐵籠子外面的看守和警衛也都沖了進來。

A被綁著拖到了醫護樓,警衛嚷道:“來人來人,發癲癇了!”

王玲雨和護士小雅奔了出來,A還在地上如同蝦米一樣一曲一伸的。王玲雨說道:“這是誰?”

一個看守回答道:“一號樓的犯人,叫張海峰。”

王玲雨哦了一聲,說道:“別放在這個風口,拖到裏面犯人病房去!把他衣服暢開,只綁著手腳,讓他透口氣!”

那些警衛和看守七嘴八舌的擡起A,奔去了犯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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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全身顫抖著睜開眼睛,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了。A看到王玲雨正皺著眉站在旁邊,手中拿著一個本子,正在觀看著。A含含糊糊的說道:“謝了!”

王玲雨見A神智清醒過來,說道:“現在清醒點了嗎?”

A全身還是顫抖著說道:“好點了。”

王玲雨問道:“能說話嗎?”

A含糊的說道:“能,不太利索。”

王玲雨問道:“你以前有這個病史嗎?以前發作過沒有?”

A虛弱說道:“有。八年前發作過幾次,後來治好了。沒想到又發作了。”

王玲雨驚訝的說道:“你八年前治好了?事隔八年才又發作?”

A說道:“誰知我會關在白山館。”

王玲雨說道:“你覺得這就是發病的原因?”

A說道:“可能是。”

王玲雨湊上來,盯著A說道:“你怎麽治好的?居然八年都沒有發作?”

A說道:“八年前,我遇見過一個江湖醫生,給了我一副古怪的方子,才治好了。呵呵,誰知還是沒用。”

王玲雨說道:“你還記得那方子嗎?”

A說道:“勉強記得,如果你不介意,麻煩給我抓一些藥來,應該能抑制住。”

王玲雨說道:“好!你說吧!”掏出紙筆就記。

A繼續顫抖著,念了起來:“黑蠅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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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玲雨急沖沖的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孫德亮正呆在裏面等著,見王玲雨回來,示意王玲雨把門關上。見門關上以後,才沉聲問道:“那個張海峰的確和我女兒的病類似?”

王玲雨點頭應道:“是。幾乎一模一樣,更關鍵的是,他自己還有一個藥方能自己給自己治病。”

孫德亮沉吟道:“他自己能給自己治?”

王玲雨拿出記錄A所說的藥方的紙張來,看了一眼說道:“看這個方子,和我下山去找的那個老中醫有異曲同工之處,但是卻有很多關鍵性的不同。這藥方不象是胡說的。他自己說自己有八年沒有發作,進了白山館以後才再次發作。這和孫叔叔你女兒病有點相似,都是在精神壓力較大,情緒不穩定時發作。”

孫德亮眼睛亮了亮,說道:“有八年沒有發作?這八年那張海峰刀裏來火裏去,能不發作還真是奇了。呵呵,不過他可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來到白山館,白山館給他壓力的確超出以前的所有事情。”

王玲雨說道:“孫叔叔,這個事情盡管有些奇怪,但我還是把他這副藥給他抓了,看看反應如何再說。沒準真能救小芳一命呢。如果對張海峰有效,我這兩日再去一趟老中醫那裏去,看他有什麽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