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周八此人

徐行良站在二號樓的屋頂,也把一杆長槍放了下來,沖張順民喊道:“順民兄要不開槍,我也不敢啊!”

張順民喊道:“真晦氣不是!”

徐行良也喊道:“感謝順民兄!要不可把二號樓的共匪情緒調動起來了!我可擔待不起啊!”

二人說完,都向三號樓看去。

三號樓門口,周八笑嘻嘻的把自己的手中的長槍也從鐵籠子上的孔眼中退了出來,慢慢放下,見張順民和徐行良望了過來,連忙笑盈盈的招呼著:“我是湊個熱鬧,湊個熱鬧。沒打中,沒打中!”

張順民和徐行良異口同聲的笑著喊道:“周副官好槍法!打的好!”

任大強已經沖了出來,一把拉住周八,低聲罵道:“你跟著打什麽鳥!”

周八沖張順民和徐行良都點頭哈了哈腰,跟著任大強退到一邊。任大強罵道:“你瘋了你!舉槍瞄著就瞄著吧!你開什麽槍?”

周八邊走邊低聲說道:“任長官,你知道剛才那是什麽歌嗎?”

任大強罵道:“啥?”

周八說道:“國際歌,大毒草。”

任大強說道:“啥?國妓歌?舞女唱的?聽著怪怪的。”

周八說道:“嗯哪,就是一些舞女唱的。這些共匪都怪的很。”

任大強說道:“那你開什麽槍!瘋了?”

周八說道:“沒有沒有。再唱下去三號樓的犯人要變共匪了,那就頭疼了。”

任大強哼道:“不就是共產共妻嘛,老婆大家都能玩,也是夠有趣。”

周八哈哈一聲,也不再說話。

任大強還是叨咕著:“這事出問題你自己解決。”

周八應了聲,說道:“肯定沒事。啊,任長官,你可別說我知道這歌叫國際歌啊。違反紀律的。”

任大強說道:“說你幹嘛。誰叫你是我未來的小舅子。”

犧牲的鄭貴巖同志身上最致命和刁鉆的一槍就是周八射出的子彈,白山館裏只有五個人知道,這個周八以前是重山市數一數二的機密阻擊手,因為總是要在鬧市中開槍殺人,一般都是蒙著臉,不讓任何人知道他的樣子,所以叫機密阻擊手。那五個人就是孫德亮、張順民、徐行良、任大強和三號樓的犯人暴牙張。

暴牙張的土匪隊伍裏幾個當家的,都是周八射殺的。暴牙張被捕,也是周八一槍一個,打得只剩他一個。他被捕後,才知道周八原來就是殺了他不少主要幹部的那個神槍手。

這次一號樓暴動的犯人中,有四個就是周八直接射殺的,二個人直接打中腦袋斃命,包括殿後的那個犧牲的槍手,另二個是被周八放倒以後,周八又補了兩槍。要不是有幾米高的鐵籠子档著部分子彈,恐怕等李本偉他們跑到院門口時,周八至少能打死八個人。

周八打死鄭貴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鄭貴巖也是一個玩槍的頂尖高手,其中鄭貴巖在院門崗哨上的一槍,貼著周八頭皮過去,足足把周八驚出一身汗來。想那鄭貴巖這麽快的開槍速度,槍也不是什麽好槍,還要左左右右兼顧著,這麽忙亂還能打這麽準,周八很是懷疑和鄭貴巖單打獨鬥的時候自己恐怕要丟了小命。打死這個鄭貴巖,周八其實也算給自己解恨。

周八只是不知道,鄭貴巖盡管槍法好,但遠遠無法趕上周八,他打周八的一槍,完全是蒙上的。子彈打在鐵籠子的鐵絲上,微微轉了個角度,才差點打中周八。

但周八這個人管他是不是蒙的,能把他嚇出一身冷汗的槍手他這輩子還沒有碰見幾個,自然是除之後快。周八如果不打鄭貴巖一槍,這個心結估計很難解開。天下有本事的人很多,周八算是一個,但有本事的人裏面犽跐必報,就算是鞭屍也要解恨的,也必須算上周八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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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等到歌聲平息以後,才慢慢的站起來低著頭在放風廣場中行走起來。他彎下身來,將已經長得分外茁壯的紅牙棱拔了不少下來,悄悄地裝進自己的衣兜中。

一號樓的犯人徒然少了十幾個,放風廣場一下子空曠了起來。A低著頭一路走來,他越發的覺得這個廣場地面鋪著的磚石十分奇特,看上去算是規整,實際上有心人慢慢的一塊磚一塊磚看過去,有的地面一些以為是裝飾的圖案,卻好像有些隱隱約約的聯系。

A能發現這一點,全靠他經常在地上尋找和觀察那磚縫中的苔蘚——紅牙棱。

在A收拾好紅牙棱結束放風時,他看著二號樓緩緩走出的犯人中還是沒有劉明義的身影,只是A擡起頭,看著那別具一格的三號樓,突然想到了什麽。

劉明義會不會在三號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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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樓的放風結束後,三號樓中的犯人還是懶洋洋的走了出來。三號樓的犯人還是分成了兩派,聚成兩團,互相並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