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節外生枝

張順民哼了一聲,說道:“這次暴動至少需要籌劃二三個月的時間。真不知道你們兩個的心思動到什麽地方去了。如果讓他們人手弄到一把槍,這白山館今天非讓他們給掀個底朝天。光一號樓看守室的槍被犯人搶去這個事情,就足夠你們兩個吃一斤的了。走吧!你們要站在這裏站多久?”

馮彪和馬三這兩人灰溜溜的跟著張順民走了出來,去警衛樓反省去了。

***********

任大強在三號樓對著周八直跳腳,嚷嚷著:“憑什麽這兩天只準進不準出了?一號樓他媽的暴動關我們啥事?媽媽的,早知道一大早就下山去了!那幫共匪都跑了才好!老子樂得個清閑。”

周八安慰著任大強:“任長官,您小聲點。讓張順民下面的人聽到了不好。”

任大強罵道:“老子就要罵!”說是這麽說,其實聲音已經降低了八成。說著還看了一眼窗外。

周八偷偷笑了下,說道:“這次暴動盡管沒成事,但日後可有好戲看了。我看那李聖金李處長非要揪著這事好好的做做文章,把孫德亮擠走也說不定呢。”

任大強說道:“從昨天晚上到今天,這些事都和連珠炮似的,腦子都轉不過來了。奶奶的熊,二號樓的犯人一關到三號樓,結果一號樓就暴動。你說這都是什麽鳥事?”

周八笑道:“咳!不出事什麽都沒有,出事了就是一茬接一茬的。咱們保持中立,三號樓不出事就行了。也好也好。”

任大強說道:“也好什麽?”

周八說道:“今個早晨看到那二號樓過來的劉明義居然鮮蹦亂跳的,正猶豫今天是不是該弄死他呢。結果這一暴動,估計這幾天孫德亮和李聖金顧不上劉明義了,我們也觀察兩天再說。”

任大強心裏嘀咕:你這周八,估計和我一樣對劉明義感興趣。

任大強心裏這麽想,嘴上說道:“咋?你要觀察劉明義什麽?不是弄死了免得有後患嗎?”

周八看著任大強笑了笑,說道:“任長官,我知道的就是你知道的,你不想我知道的,我一定不知道。你還信不過我?”

周八這根本不算回答,但卻能說到任大強心眼上去。任大強哈哈笑了聲,也不再多問。

周八也打了個哈哈,正想退出去房去忙自己的事情。一個看守打了個報告就沖進來,說道:“報告!孫館長讓各位長官去開會,李聖金處長來了!”

任大強眼睛一瞪,看著周八說道:“那笑面佛怎麽來的這麽快?飛來的不成?”

周八哼道:“這不就是一茬接著一茬嗎?走吧。咱們看戲去。”

***********

李聖金不會飛,但李聖金和徐行良會趕巧。

他們兩個一大早就動身前往白山館。李聖金只是想和孫德亮打個照面就走,倒也不為別的,算是給徐行良撐撐腰。誰知車剛開進能看到白山館的地界,就聽到白山館裏面警報聲和槍聲大作。李聖金一拍腿,估計趕巧了,不去也得去了。

李聖金和徐行良急沖沖的來到白山館門口,警報聲已經停了一會了。徐行良一進白山館便問到原來是一號樓發生了大規模的暴動,沖到第二層院子了,再沒有得逞。這讓李聖金和徐行良都吃驚不小,從白山館建館以來,這種規模的暴動絕對是第一次。竟然能夠沖到第二層院子裏,更是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了。

第二層院子的空氣中充斥著一股子血腥味。地上有一灘一灘的血跡遍布,還有一條一條的去到醫護樓去的血痕。有幾個警衛也是急急忙忙的在幾棟樓之間奔跑,最後也都奔去了醫護樓,看來死傷慘重。也沒有人去替李聖金通報,也沒有人刻意搭理李聖金和徐行良,於是他們兩個便直接去到孫德亮的辦公室。

李聖金知道徐行良關注著二號樓的情況,讓徐行良先回去看看,自己一個人在孫德亮的辦公室外等了一盞茶時間,才看到孫德亮怒氣沖沖的回來。

孫德亮一見李聖金,心中也是一跳:“這個笑面佛來的這麽快?糟糕。”

*********

等到所有人聚齊在孫德亮辦公室旁邊的會議室,又是過去了半個小時。孫德亮倒沒有陪著李聖金,只是在不斷安排手下去做事。李聖金也不著急,任由孫德亮張羅,自己則慢慢喝茶慢慢的等著。

那馮彪和馬三也來到了會議室,馬三已經換了衣服,但臉上的傷還沒有來得及包紮,只是塗了一點藥水,看著還是頗為狼狽。

等所有人坐定,孫德亮咳嗽一聲,說道:“張順民,你來講講吧。”

張順民應了一聲是,從座位上站起。他已經有所準備,將白山館一張大地圖掛在墻上,拿起木棍在圖上指指點點了起來,同時說道:“今天上午8時50分左右,一號樓放風之前,在進入放風廣場時,一號樓在押犯人李本偉、張慶等利用一號樓人手空虛,防衛不當的情況,突然發起暴動,確切暴動人數為十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