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另一個角度

黑牙罵了句:“吱哇什麽?”但馬上就回過勁來,嗖的從床上跳起來,擠到窗口,一巴掌就把猴杆子扒開,看了出去。那窗口盡管不大,但仍然能擠下四五個腦袋。

果然,黑牙從看出去時,就已經看到一號樓出入口一片混亂,隨即啪、啪啪三聲槍響,西南角的警衛直接從崗哨上跌了下來。眼看著十幾個人就從一號樓中沖了出來!

黑牙心中一片大亂,心中狂叫:“媽的!暴動了!鄭小眼沒叫上我!糟了!”

其他的犯人也都吆喝了起來:“暴動了暴動了!”震的黑牙耳朵亂響。黑牙也顧不上罵人,拼命打量著外面的一切。

警報聲響了起來,三號樓中也被這極其刺耳的警報聲淹沒了。很多犯人開始狂叫起來,有的人甚至高呼:“反了!反了!”拼命的去搖牢房的鐵門。

三號樓的看守們也沖進來幾個,一部分人拿著鐵棍,敲打牢門窗口處犯人的手,一部分則舉著槍,摳著扳機監視著一舉一動,誰敢跑出來,估計就得立即被擊斃。

黑牙可沒有這個閑心嚷嚷什麽反了,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一號樓暴動的那群犯人中,好像自己都變成了其中的一員似的。

黑牙從三號樓的三樓能夠看到,盡管今天早上白山館的警衛已經不多了,但警報聲一起,從這個院子裏除了一號樓以外的剩下三棟樓房裏都奔出了人來。巡視的二組警衛也已經繞了過來,正沖著暴動的犯人放槍。但這次暴動實在太突然了,等警衛和看守們全部部署起來,已經讓暴動的犯人們跑了一半的路程。黑牙看的出來,暴動的犯人奔跑的目標是院門處。

槍聲也逐漸密集了起來,三號樓樓下也傳來了槍聲,黑牙向上一看,竟看到周八竟探出半個身子趴在三號樓屋頂上,沖著暴動的犯人咚咚咚連續放槍,因為有放風廣場的鐵籠子隔著,周八只有連續三槍,有兩槍都打在鐵籠子的鐵絲網上,只有一槍穿過,還是將暴動的犯人中跑的較後的犯人放倒了一個。

黑牙看到,警備樓、二號樓的屋頂上已經有人沖了上去,頓時火力大增,加上院門正對面的崗哨上也有警衛補充了上去。槍聲如同雨點一般連續不停起來。盡管大部分都因為鐵籠子的關系被擋住了,但是仍然有不少子彈穿了過去,暴動的犯人中也又倒下了二三個。

不過在黑牙的眼中,暴動的犯人中也有厲害的角色,他們中有兩個槍手,簡直是彈無虛發,先幹掉了院門上兩個威脅最大的警衛後,每一槍都能將要沖過來的警衛看守們要麽壓制住,要麽就打倒一個。那個跑在最前面的大胡子,看著也是神勇無比,看上去就是這次暴動的組織者。

黑牙看到,這幫暴動的犯人兵分兩路,一批人爬上了院門上的崗哨,一批人則沖進了院門邊的看守室中,並關上了房門。黑牙罵道:“竟然跑出去了!媽的!”

警衛和看守們就要合圍上去,但崗哨上的暴動的犯人一直不斷的用三聯發的射擊,左右不停壓制著,並又打倒了幾個沖在最前面的警衛看守。

黑牙已經確定了鄭小眼沒有在暴動的人群中,他心裏才算松了一口氣,擡眼往向一號樓,竟看到鄭小眼出現在一號樓和二號樓之間,抓著鐵絲網,也正緊張的向院門口望去。黑牙罵道:“還好你沒跟著跑!不然肯定要丟了小命!”

三號樓暴牙張那邊的牢房是看不到放風廣場的景象的,但是暴牙張光從對面犯人的鬼哭狼嚎聲中就可以聽出來可能是有犯人暴動了。從窗口往下看,有警衛舉著槍正向院門方向沖去,而且有人應該被子彈打中了,正被其他警衛拖到一邊。

暴牙張罵道:“誰他媽的這麽會挑日子!”轉頭就看著劉明義,嚷道:“劉兄弟,你知道怎麽回事?老子盡管看不到,但聽聲音就知道應該是有預謀的暴動!”

劉明義其實也正納悶,聽到暴牙張這麽一問,也是一愣,說道:“我也不知道。應該不是二號樓的人。”

暴牙張繼續向外看去,說道:“那應該是一號樓的人。這事鬧的,二號樓的劉兄弟來了三號樓,結果一號樓的犯人暴動了。我總覺得有什麽關聯啊!你說呢?劉兄弟?”暴牙張盡管平時看著也就是一個兵痞子頭頭的土匪樣子,但這個時候說話,眼神中卻有一種獨特的神采和智慧。劉明義看在眼裏,不禁也是暗念道:“這個張旅長不簡單啊!應該是熟讀兵法的悍將,只是長得不敢恭維罷了。”

劉明義搖了搖頭,說道:“我從被關進白山館時,其實這裏所有人我都不認識。”

暴牙張看了一眼劉明義,見他神情嚴肅,話語堅決,知道劉明義應該沒有撒謊,也不願意再問,繼續趴在窗口觀察著。其實暴牙張如果再問劉明義一句:“那有沒有認識你的呢?”那劉明義想到A向他搖頭打暗號的事情,多少就會被暴牙張這個極其善於觀察戰場形式的軍人察覺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