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一號樓暴動

不能再耽誤時間了,A在這裏的時間已經夠多了。A從鐵門中閃出來,將鎖輕輕的按上,鎖好了鐵門。

A來到十字路口,那看守室已經關上了房門,從裏面傳來一陣陣互相扯皮的聲音。

A急忙從門口掠過,但還是停下了腳步,他好像聽到裏面有人再說他感興趣的話題。

A站在門邊上,裏面的幾個看守的對話聲模模糊糊的傳入A的耳朵。

“劉義,不就一傻子嗎?還有人…搶?”

“媽的,吃了……藥?手氣這麽好。”

“土狗你出千了吧。”

“我是…受了驚嚇,娘…該我…火…”

“劉明義,該死了吧。”

“這張是你的,換什麽換!”

“死了死了!劉明義還能活嗎?”

“活不過今晚。”

“龜兒子噢,你別摸。”

“死了,就省心了啊。”

“哈,明天收屍。”

A不願意再聽下去,只是覺得心口劇痛,伸出手緊緊地壓住自己的心臟一帶。劉明義真的死了嗎?A幾乎都站立不穩,心臟的疼痛讓他眼睛發花,腦袋裏如同大棒猛攪一通。

A強打起精神,摸著墻走了回去,他要回到牢房。他有點受不了了,眼前的一切幾乎都是重影。這讓A回牢房的路簡直如同刀山上迷茫的前進一般,每一步每一步都是常人難以忍受的煎熬。

A,是有後天突發性心臟病的。這是個只屬於他自己的秘密。誘發的原因很復雜,甚至連A都不能判斷什麽時候會爆發出來。

A從地道中鉆出時,馮進軍幾乎嚇了一跳。A的臉色慘白,面無血色,眼睛裏似乎連瞳孔都放大了。

馮進軍連忙將A拖到床上,A一只手伸出來,拼命的顫抖著,指向地道口。馮進軍明白A的意思,他放下A,將地道口恢復原樣。等馮進軍再來到A的身邊時,A已經昏死了過去。

等A再次醒來時,天已經亮了。A翻身坐了起來,一言不發。馮進軍說道:“你昨天晚上應該昏死過去了。”

A伸出手在心臟部位揉了揉,說道:“我知道。現在什麽時候?”

馮進軍說道:“應該還有半個時辰,就到上午放風的時候了。這裏的看守也知道了,但什麽都沒有說。”

A說道:“我沒事。”

馮進軍瞟了瞟牢門口,突然打起了暗語,說道:“你怎麽了?”

A也看了一眼牢門口,做了一個暗語:“一會出去說。”

兩個人平靜下來,還沒有一根煙的功夫,馮彪的那張冷臉就出現在牢門口,他一看就是心情很早,而且沒有睡覺的樣子。馮彪往裏面一看,馬上露出一副高興的表情:“張海峰處長,你醒了?早上你看著很不妙啊!”

A幹笑了一聲,說道:“我沒事。”

馮彪說道:“大夫應該一會就過來。”

A還是說道:“不用了,我沒事。”

馮彪知道自己討了個沒趣,白了一眼,呲道:“沒事就好,張海峰處長,你自己保重身體。要是呆著太郁悶了,可以找我聊聊。”說罷轉身就走。

馬三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馮頭,你要不要去睡一會?”

馮彪悶聲吼道:“睡你媽的!老子和徐行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給我盯好那邊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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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連續三聲刺耳的哨子聲。看守吼道:“放風時間!所有人都給我老實點!”

今天的看守人數比平時少了幾乎一半。

從A走出牢房,排隊前往一號樓前廳的時候就感覺到四周湧起的古怪氣氛,A微微側頭看了一眼107的張慶和豆老板,他們兩個低著頭,如同平時一模一樣。也許是這空氣中總是有股古怪的氣氛,打開走廊鐵門的看守也覺得不太對勁,手上慢了慢,擡頭看了看等候在門口的犯人們,還是打開了鐵門。

隊伍緩緩地前進著,A的左手邊就是一號樓的一樓看守室。前面再有一道鐵門打開,就能進入一號樓的前廳了。

無聲無息的,只能聽到鐵門再次被打開的聲音。但猛然就聽到一個人悶哼了一聲,咚的一聲,頭重重的砸在墻上。

沒有人說話,但很多人都愣住了。就在這幾乎是霎那間的停滯間,幾個人沖了出來,一樓的,二樓的一些犯人幾乎同時如同撒開了韁繩的野馬一般,橫沖直撞著,撲向了他們的目標。

看守室門前悶哼的那個人就是看守老塗,他已經被連續幾下擊倒在地,人事不醒。

有人沖進了看守室,一腳腳踹開了看守室裏並不牢靠的櫃子,拿出了兩杆長槍。

李本偉他們已經控制住了一號樓的前廳,他們這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的速度,配合精密,絕對不是一日之功,是精密的盤算過所有的細節。那些看守猛然經受這樣的沖擊,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就已經被打翻在地,不知生死了。那倒黴的馬三剛剛送走馮彪不久,本來一肚子牢騷想發泄在犯人的身上,卻被沖出來的犯人一把按住,一把磨成尖刀般的鐵條已經頂上馬三的脖子,刺入了半分。頓時馬三就瞪著眼睛一動就不敢動了,仍由他們架著往前推著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