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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畢竟只是粗淺的推測,他的腦海裏仍彌漫著一層迷霧,缺乏新發現來佐證。他真想找到更確實的線索來驅散腦海中的霧靄。真令人焦急。

不過,這次花房行長的慘死,或許會成為迷霧散去的開端吧。在追查行長之死的過程中,肯定會有蛛絲馬跡暴露出來。只要把這些線索殘片收集拼湊起來,或許就會產生投石問路的效果,然後就雲開霧散……

話說回來,花房行長四五天前就已失蹤,他究竟是如何被犯人引誘出來的呢?支行內部也肯定在偷偷追查著行長的下落,所以,他失蹤前後的情形,銀行那邊應該會作仔細調查。尤其是千塚現在正去面會的加藤,他是東京支行的秘書,肯定會知道內幕。

想到這裏,修二也想見見加藤了。自己跟他也並非素不相識,不可能會被毫不留情地從門前趕走。

不過他還是決定等千塚回來之後再去。他不想趁二人談話之際去橫插一杠子,而且也不能給加藤秘書留下不好的印象。畢竟有關花房的好多事自己還得問加藤呢。

千塚已出去二十來分鐘了。盡管他說過立刻就會打電話聯系自己,可電話卻始終都沒有來。

這次的殺人事件,花房行長與勝又司機同時遇害,令修二深感意外。他做夢都沒想到,勝又居然會跟花房一起橫屍在那裏。勝又之所以被殺,或許是他知道得太多了吧。而且,他為某些人所做的事也太多了。

修二回顧著迄今發生的種種事情。他想到了姐夫德一郎。為什麽不讓德一郎平靜地去世呢?

姐夫的死實在是血腥而暴力。在回家的路上從身後突遭襲擊,後腦勺突然遭受鐵榔頭或是手斧之類兇器的猛擊。表面上看,這跟死因難究的毒殺這種智能犯罪不一樣,是赤裸裸的原始暴力。

修二認為姐夫之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被錯殺;另一種是偽裝成“被錯殺”。一個不可能遭人記恨的上班族被人從身後襲擊,且不是攔路搶劫。當地警署的搜查本部在竭力調查後以解散告終,犯罪原因也沒能得出明確的結論。經過後來的調查,修二自己也產生了姐夫“被錯殺”的猜測。這才是犯人真正的目的。

搜查本部無論怎麽調查德一郎也不會牽出光和銀行的花房忠雄這一條線來,就連與姐夫長相廝守的姐姐都不知道。

在“被錯殺”的推想中,修二跟羅圈腿的西東刑警的那個“實驗”實在有意思。在實驗後,前去萩村綾子在附近公寓內住處的玉野文雄便浮出了水面。

對,萩村綾子——一想到這個女人,修二只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遙掛在天空的彩虹。她現在在哪裏呢?跟玉野一起生活在教團本部裏嗎?修二剛才跟玉野待在一起時一直在思考著她的事情。他很想問問玉野,卻說不出口。因為一旦貿然問起來,肯定會引起玉野的警惕。

猶豫之間,由於這次爆炸性的事件,竟把她的事給疏忽了。

修二想,自己在這次的事情中太顯眼,肯定會被犯人盯上。

這樣一來,也許犯人遲早會向他發起挑戰,自己只需等著他來就行了。但猜測不到對方究竟會以何種形式出手,所以要謹慎。

又過了一個小時。還是沒有千塚的消息。

修二打開房間的隔扇。外面的走廊裏擺著司空見慣的接待設施,再外面則是掛著簾子的玻璃窗。

修二稍稍拉開簾子坐在藤椅上。繁華的商業街就在眼前,人們悠閑地走在街上,一群女學生正走進特產店。

出租車在街上匆忙地穿梭。

修二用力抓著藤椅的邊兒。他很想聽點別人的說話聲,誰都可以。

修二翻著記事本,找出了搜查本部所在警署的電話號碼。羅圈腿西東刑警若是得知這次的事情,會如何推理呢?真想跟他聊聊。

打去東京的電話立刻就被人接起。對方回答說西東刑警不在。

時間過得實在是慢。一個人被丟下來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千塚仍沒有回來,出去之後也沒有來聯絡。

也許花房行長和勝又司機兩具屍體的解剖已經結束了吧。真想早一點知道結果。

不過已經跟千塚約好等他回來後一起去醫院,所以自己必須得跟千塚取得聯絡才行。最重要的是,千塚這麽晚還不回來,這本身就很奇怪。就算是跟加藤秘書說話拖得長了,那也該中途打電話告訴自己一聲啊。

修二也想跟加藤談談。事到如今,加藤也許能把花房行長的事情告訴自己一些了吧。多虧了跟千塚在一塊兒,畢竟他跟加藤更熟。

修二實在等不下去,為謹慎起見,便給光和銀行的熱海支行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