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小心求證(一)

兩天後的早上,陸亦雷打電話我:“關心到英國去了,影子一會就到你那去,有什麽需要你直接告訴他,他能夠處理。”我沒說話,他又說了句:“謝謝,保重。”然後掛斷了電話。

影子進家後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我抽著煙,在等鄧琨到來,早在昨天我就和鄧琨約好,讓他做好準備,今天再到凱裏。影子端起我泡好的茶就喝,那樣子很享受,我說道:“你帶了幾個人?”他說:“六個。”我說:“能行嗎?”他看了看我道:“保證你的安全是沒問題的。”我笑了:“我現在終於發現你不光會說詞組,短語現在也很流利了。”他白了我一眼,說道:“我不說話,不代表我不會說話。”我沒有理他,自顧著喝茶,抽煙,他也不管我,閉著眼睛養神。

一會兒,鄧琨來了,他這次好像做了充分的準備,黑色的運動套裝,運動鞋,還背了一個牛仔包,我笑著說:“你怎麽這身打扮。”他說:“方便啊,這次我還是把槍帶上了,還有匕首。”然後他拉開牛仔包,裏面亂七八糟的,而最為顯眼的便是兩支強光手電和一捆繩子。影子在旁邊搖了搖著,我忙給鄧琨介紹:“鄧琨,來,給你介紹一下,影子,職業軍人。”鄧琨伸出手去自我介紹道:“我叫鄧琨,你就叫我小鄧吧,刑警。”影子站起來輕輕地握了握鄧琨的手,然後又坐了下去,沒有說話。鄧琨臉上有些掛不住,我笑道:“你小子別想不開了,他以前對著我也是連單詞也不會冒的主。”鄧琨才感動平衡一些,他看了看影子,然後說道:“酷,很酷。”影子瞟了他一眼,然後望著我說:“走嗎?”我點了點頭,三人就出門了,臨關門前,我看了看家裏,竟然會有那麽的不舍。

鄧琨又把他那輛破警車開來了,他招呼我們上車,影子攔住了:“太招搖了。”他打了個電話,然後兩部“現代”商務車緩緩駛到我們面前。“上車。”影子簡潔地道。我和鄧琨鉆了進去,車上除了司機,在最後一排還坐了個男人,好像和影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端正地坐著,只拿眼睛掃了我和鄧琨一眼。影子沒給我們做任何介紹,只是簡單地說了句:“開車”。後邊那輛車也緊緊跟著,鄧琨扭頭看了看,悄悄問我道:“都是我們的人?”我點點頭,他又問:“全是軍人嘛?”我並不知道,所以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倒是影子出乎意料地從副駕上轉過頭來說:“是的,但現在不是。”鄧琨明顯沒聽懂影子話的含義,他正準備張口問,我制止了他,我對他說:“他們現在不是以軍人的身份去的,而是以我個人的朋友的名義。”鄧琨才點了點頭說:“我懂了,他們和我一樣,並不是在執行什麽任務,而是去給朋友幫忙的。”我笑而不語,掏出一包煙,發了一圈,大家都點上了。

我緩緩地說道:“我想告訴大家,這次我們去凱裏可能要面對極大的危險。”我停了一下接著說:“或許我們面對將是我們的能力無法抗衡的,所以你們可以選擇是不是要卷入進來。影子,你把這個問題也告訴下後面車裏的朋友。”影子並沒有照我的話做,而是自顧拿著一把匕首挑著指甲。我突然覺得有些尷尬,正尋思是不是把話再重復一遍,影子說話了:“我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臨行著陸少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們了,所以你放心吧,除非我們都死完了,不然你永遠不會出事。”我心頭一熱,這是影子說的話中最長的一句,他們分明告訴我,他們已經做好了當死士的決心,雖然我知道他們更多的是針對這個巨大的陰謀,但我還是為之感動,把生命交在這樣一群人的手中,我也安心了。鄧琨問我:“你還沒有告訴我比隱形人更重要的那件事是什麽呢?”我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淡淡地說:“精神控制的試驗,也就是杜建林之所以跑到偏遠的地方建精神病院的真正目的。而隱形人也好,黃玉也好,直到後來的張麗,汪清涵等等所有與隱形人有關的人都是試驗的目標,只不過這個試驗初期並不順利,需要藥物進行輔助,於是才會出現摻了‘蔓陀羅’的‘夜上濃妝’。”說到這裏,鄧琨完全驚呆了:“照你這麽說,所有的案子雖然與隱形人有關,但並不都是她做的?”我笑了笑說:“其實隱形人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一群醉心於精神控制研究的,不惜以犧牲他人生命為代價的所謂的心理專家。”他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最擔心的是這個團體的背後到底站著的是誰?”我沒有回答,但這真是我心裏的恐懼所在。鄧琨說道:“其實我還有兩個疑問,第一,李曼玲到哪去了?第二,隱形人最後預警的目標到底是誰?”我看著鄧琨,然後說:“你能不能先自己動動腦筋?其實有很多事情只要你願意認真的仔細的去想,就一定會有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