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遺書(第2/2頁)

我安慰著汪清涵,讓她在結論沒下來前別想太多,照常過著平時的生活,她勉強的答應了。我知道她現在心理上有多麽的恐懼,但一切都還是迷,我也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麽辦,我要盡快理清頭緒。讓她拿上開會用的資料,我和鄧琨把她送回了公司,她說要開的這個會很重要。

她下車後我就陪著鄧琨到公安局去,我希望在第一時間知道鑒定的結果。一路上我們還在對這件事做著推測,但無論什麽樣的假設都找不到可以成立的依據。途中我把張麗的情況也給鄧琨說了說,讓鄧琨也常去看看張麗,雖然離婚了,感情應該還在的。鄧琨只是傻笑,沒有說什麽。我們都不知道,中午和張麗竟然是我們見的最後一面。

鑒定科的工作效率很快,大概等了一個多小時結果就出來了,遺書的確是出自汪清涵之手。其實這個結果並沒出乎我的意料,從遺書的內容我就已經相信是她自己寫的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在鄧琨的辦公室,我們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心裏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從鄧琨那出來,我直接回家了,心裏有太多的事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吃過晚飯,陪老婆說了會話,逗了逗孩子,我就把自己鎖在書房裏面。

我始終不願意相信汪清涵有精神分裂,而且在和她所有的接觸中都沒出現過征兆。那麽在什麽樣的情況下她才會自己寫下遺書,而事後一點都記不起來呢?我突然想起了催眠,是的,這種情況如果用催眠來解釋應該更加合理。我想到了關心,這個在省內數一數二的催眠師。我連忙給她打了個電話,鈴響幾聲就接通了,“喂,誰呀?”我說:“是我,朱毅,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請教你點事。”她傳來一陣笑聲:“呵呵,是你啊,請教至少也得請我喝杯咖啡吧?不會節約得要在電話上說吧。”我尷尬的說:“那一會見,地點你定吧。”她想都沒想就說:“永樂路,大師咖啡,我二十分鐘後可以到。”掛了電話,和老婆交待了一下我就出去了。

其實大師咖啡的環境不錯,雖然並不大,卻很緊湊,很安靜,據說咖啡也很正味。

咖啡吧裏燈光有些暗,但絲毫沒有掩蓋關心迷人的光彩。她今天穿了一條白色的長裙,柔軟的質感,微微的映出裏面粉色的內衣,一雙修長的腿包裹在長裙內反而讓人遐想。她的頭發挽起,那張美麗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微笑。坐下後她沒問我,直接對服務生說:“來一杯炭燒,一杯巴西原味黑咖啡。”我笑著問她:“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喝黑咖啡?”她沒回答我,很直接的問我:“說吧,怎麽今天有興致約我?”我說:“想向你請教一些關於催眠的事。”她說:“催眠你自己也算是個高手了,我有什麽能夠幫你的?”我忙說:“我遇見一件怪事。”然後就把汪清涵的事向她娓娓道出,她聽後也正色了,她想了一會說:“從理論上說是有這樣的可能性的,你問過她最近接觸過些什麽人嗎?”我說我問過的,但最近汪清涵的生活很簡單,就是單位和家,兩點一線。關心又接著對我說:“我們都知道,催眠是需要接觸的,哪怕不是面對面,至少也需要有載體和媒介。比如電話,網絡聊天等等,不然是不可能讓人處於催眠狀態的。”她也陷入了思考。我們坐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探討了許多種可能性,最後都讓我們自己給推翻了,分手的時候她說她會再去查查相關資料,並希望我能夠隨時和她聯絡,溝通事情的進展。

夜裏睡得迷迷糊糊的電話響了,我一看是鄧琨,沒好氣地說:“幹嘛啊,這都兩點多了還來電話?讓不讓人睡覺?”他的聲音有點哽咽,我的睡意全無:“怎麽了?”他帶著哭腔:“十五分鐘前張麗跳樓了,當場就死了。”我一下子坐了起來。老婆看到我的反應,忙問我什麽事,我告訴她張麗跳樓死了,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