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驚人的話(第3/5頁)

哈德利也保持沉默,好像是平時在蘇格蘭場面對兩個嫌疑犯時那樣。然後,他問:“曼根先生,你把葛裏莫小姐帶到走廊那頭米爾斯先生的房間去好嗎,謝謝。我們馬上就來。米爾斯,馬上就過來。等一下,Betts。”

“長官?”

“我要你作點危險的工作,曼根叫你帶繩子和電筒來了吧?好,我要你到房頂上去仔細搜查有沒有腳印,特別是這間屋子頂上。然後去搜查後院和挨著的兩間後院,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米爾斯會告訴你怎麽上房頂。Preston!Preston在這嗎?”一個尖鼻子年輕人急匆匆地從走廊裏跑進來,他就是專事四處尋找暗室的Preston警官,他在Death-Watch一案中發現了嵌板後面的證據。

“搜一下這所房子,看有沒有什麽秘道,明白嗎?把它翻個底朝天都可以,只要你樂意。看有沒人能從煙囪爬上去……你們這些人繼續去查指紋拍照。拍照前先把血跡用粉筆圈出來。不要碰壁爐裏沒燒盡的紙。警察,那個該死的警察去哪了?”

“在這裏,長官。”

“弓街有沒有打電話過來通知那個叫皮爾·弗雷的地址?……好,去他住所把他帶來。要是他不在,就等著。他們有沒有派人去他工作的那個劇院?……好。就這樣。大家都幹活去吧。”他嘴裏嘟噥著什麽,跨進走廊。菲爾博士跟在他後面,第一次露出一種可怕的急切的神色。他拿自己的帽子戳戳督察的胳膊。

“嘿,哈德利,”他說,“你是下樓去參加問訊吧?我覺得我要是留下來幫這些笨蛋拍照會更有用些。”

“不,要是你再弄砸幾塊感光板我才倒黴呢。”他憤憤的說,“那些攝影器材要錢的,而且我們需要證據。我想和你私下好好談談。你說的什麽七塔和什麽埋在一個不存在的村莊裏的人是些什麽廢話?我以前也見過你故弄玄虛,不過還沒這麽離譜過。我們來比較一下筆記,你寫了些……囈,幹什麽?”他氣憤的轉頭看著拉他袖子的米爾斯。

“呃,在我告訴警官如何上房頂前,”米爾斯沉靜的說,“我想我最好先告訴你,要是你想見德瑞曼先生的話,他現在就在房子裏。”

“德瑞曼?噢,是他。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米爾斯皺眉道:“我估計,他不是‘回來’。他根本就沒離開。剛剛我碰巧去他房間裏看了看……”

“為什麽?”菲爾博士忽然很有興趣的問。

秘書毫無感情的眨眨眼:“我好奇啊,先生。我發現他就睡在那裏,可是要弄醒他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相信他服了安眠藥,他很喜歡吃那些東西。我不是說他是酒鬼或者癮君子,不過實際上他就是喜歡吃安眠藥。”

“這是我聽說過的最怪的一家子。”哈德利宣布,停頓片刻,他對著眾人說,“還有別的事情嗎?”

“是的,長官。葛裏莫博士的朋友在樓下。他才到,他想見你。我想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不過他是Warwick酒店幫的一員。他叫佩特斯,Anthoney· 佩特斯先生。”

“呃,佩特斯?”菲爾博士重復道,一邊揉著下巴,“就是那個收集鬼故事並為之寫序的佩特斯?嗯,肯定是。他和這事有什麽關系?”

“我倒要問你任何什麽東西會和這事有什麽關系,”哈德利說,“我說,除非他有很重要的線索,我現在是沒時間見他的。記下他的地址,告訴他早上我會去拜訪他。謝謝。”他轉向菲爾博士,“繼續講你關於七塔和不存在的村莊的故事吧。”

博士等到米爾斯帶著Betts警官到走廊那頭的門口時才再開口。葛裏莫房間裏的低低地話語聲是房子裏唯一的聲響。黃色的燈光仍從樓梯處傾瀉過來,照亮整個大廳。菲爾博士在走廊裏踱了幾步,左右打量一番,又看了看三個垂著褐色窗簾的窗戶,確信三個窗戶都從裏面鎖嚴實了。然後他向哈德利和藍坡招手,讓他們到樓梯間來。

“我承認,在詢問下一個證人前,比較筆記是更明智的。不過別談七塔了,我會慢慢說的,像羅蘭公子一樣。哈德利,一些胡亂記下的文字是我們唯一的證據,因為它們出自受害人之口,它可能是最重要的。我是指葛裏莫昏厥之前的那些話。我多希望我們都聽清楚了。記得嗎?你問他弗雷有沒射殺他,他搖頭。然後你問他誰幹的,他說什麽了?我想問你們倆你們認為自己聽見的是什麽。”

他看著藍坡,這個美國人糊塗了。他記得部分的單詞,不過整個說話卻沒記下來,那被鮮血染紅的胸膛和痛苦扭動的脖子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他遲疑了。

“他首先說的是,”藍坡回答,“聽起來象是hover(盤旋)。”

“胡說,”哈德利打斷他,”“我當時立刻就記下來了,他說的第一個詞是bath(洗澡)還是the bath(浴室),不過我就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