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門(第2/4頁)

“葛裏莫什麽也沒說。實際上他把它作為一個笑話,一個精神失常者的舉動。陌生人剛走,一個街頭藝人對這酒店的門口演奏‘The Daring Young Man onthe Flying Trapeze’。全部人放聲大笑,才緩過神來。葛裏莫笑著說,‘好吧,先生們,我們那復活的屍體要比這更敏捷,如果他想從我書房的窗戶出去。”

“他們解散了。但是曼根想知道來訪者,那個皮爾·弗雷是誰?弗雷給葛裏莫的名片上寫著劇院的名字。第二天曼根按照地址去了,假裝為了尋求一個新聞故事。劇院相當破舊,在倫敦東區,節目每晚不同。曼根不想遇見弗雷。他和劇場後門的看門人談了談,他把他引見給一個在弗雷前面一個表演的雜技演員。”

“雜技演員稱自己為“Pagliacci大師”——上帝才知道為什麽——雖然他實際上是一個愛爾蘭人,一個精明的人。他告訴了曼根他所知道的東西。”

“弗雷在劇院裏叫‘Loony’。他們對他知之甚少;他不和任何人講話,每次結束後就急忙走掉。但是——有一點——他是個好手。雜技演員說他不知道為什麽西區(西區是倫敦高档的地區,東區是貧民區——棒槌學堂注)的老板沒有注意到這點,除非弗雷對此不在乎。令人難以想象的是,他擅長消失的詭計……”

哈德利又咕噥了一聲,表示嘲笑。

“不,”藍坡堅稱,“就我所知,這決不是件不足為奇的事。曼根說他的工作沒有助手,他所有的道具可以裝在一個棺材大小的盒子裏。如果你知道點魔術師的手法,你就會明白那是多麽難以置信。事實上,那個人對棺材的節目很著迷。”

“Pagliacci大師曾經問他為什麽。弗雷轉過身露出牙齒笑道:‘我們三個曾經被活埋。只有一個逃了出來!’Pagliacci說:‘你怎麽逃出來的?’弗雷平靜的回答說,‘我沒有,你知道。我是兩個沒有逃出來的之一。’”

哈德利豎起耳朵聽著。他現在也認真了:“看,”他說,相當不安,“這也許比我想象的要嚴重。那個人是瘋子,一定。如果他有著任何假象的怨恨——你說他是個外國人?我也許要給內政部打個電話,讓他們查查他。接著,如果他要對你的朋友構成麻煩……”

“他構成麻煩了嗎?”菲爾博士問。

藍坡搖頭:“星期二開始葛裏莫教授每班都有郵件。他告訴他們不要說任何事,但是某人告訴了他女兒在酒店的事,她很擔心。最後,為了蓋住整件事,昨天開始葛裏莫有了奇妙的舉動。”

“怎樣?”菲爾博士問。他將遮住眼睛的手拿開。他的小眼睛盯著藍坡,帶著吃驚的目光。

“他昨天打電話給曼根,說:‘我要你星期六晚上來。某人恐嚇我說會來拜訪我。’自然,曼根建議報警,葛裏莫不同意。接著曼根說:‘閣下,不要這樣,那個人完全瘋了,他也許是危險的。你不打算進行些預防措施保護自己嗎?’教授回答道:‘會的,一定。我會買幅畫。’”

“什麽?”哈德利問,站了起來。

“一幅畫掛在墻上。不,我不是開玩笑,他的確買了。這是一幅風景畫,內容詭秘,有樹和墓地,一幅相當大的魔鬼般的風景畫,兩個工人才擡上了樓梯。”

“我說‘魔鬼般的風景畫’是經過考慮的;我還沒有看見它。它是一個名叫波那比的藝術家的作品,他是俱樂部成員,一個業余的犯罪學家……不論如何,那是葛裏莫保護自己的主意。”

哈德利再次懷疑地看著他,有些歇斯底裏地重復了他的話。他們都轉過身看著菲爾博士。博士雙下巴喘著氣,頭發皺皺的,手攥著拐杖。他點頭,望著爐火。

他說話了,房間有些不舒適了。

“你有那地方的地址嗎,我的孩子?”他問,用一種單調的聲音,“好的。準備好你的車,哈德利。”

“好的,但聽我說……”

“當一個所謂的瘋子恐嚇一個正常的人。”菲爾博士說,再次點著頭,“你應該還是不應該插手。但是當一個正常人開始作出不正常舉動,我知道我應該插手了。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我不喜歡這樣。”他喘著氣,站起來,“走吧,哈德利。我們去看看那個地方,也許我們只是看看。”

刺人的風吹在愛迪夫狹窄的街道上。雪停了,地上以及堤防上變白了,也變的不真實了。在海濱大道,雪反射著亮光,沒有人影,只有被碾壓的車轍。他們轉往Aldwych時,正好10點5分。哈德利安靜地坐在車上,領子豎起著。菲爾博士大喊加速。

哈德利先看看藍坡,再看看身子陷入後座的博士,“太不可理解了,你們看,”他突然說,“這件事裏沒有人。此外,如果確實有個訪客,他也許已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