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奇怪的賊(第4/5頁)

譚波小姐松開手上的手帕,說道:“奎因先生……”

科克跳了起來:“喬——別!”

“沒關系,唐納德,”她平靜地說,“奎因先生,科克先生就像個騎士,頗具古風。他這麽做真是難能可貴,事實上這不需要的。沒關系的,唐納德,我沒有好隱瞞的。奎因先生,唐納德是從我這兒得到那張福州郵票的。”

“噢,”埃勒裏微笑著說,“這樣好多了,真的好多了,容我坦白問,為什麽總是要費盡周折才會得到事實的真相呢?我一到這兒就猜到大致的情形了,科克,你真是個紳士和學者。好了,現在,譚波小姐,我想你要進一步為我們大家說明了。”

“你知道你大可不必這樣,喬,”科克很快地說,“沒有強迫……”

麥高文碰碰他好友的手臂,說:“安靜點,唐納德,這樣肯定更好些,奎因是對的。”

“的確,”譚波小姐偷快地說,“是我父親,就是我上次曾經提過他是美國駐中國的外交官,還有一些關於他的事,除了科克我沒有跟旁人提過,因為似乎只有他對我父親感興趣——他是個集郵愛好者。但是並不像唐納德或麥高文先生那麽專門,他的收入根本不夠他買一些太貴的收藏品。”

“喬,你不認為……”

“沒關系,唐納德,現在也該把一切說清楚了,我不認為隱瞞這些有什麽好處。而且自從我孩提時代起,我就一直認為正義一定——會——獲得勝利。”她一笑,連科克也微笑回應,“我父親很多年前在福州從一個行動詭秘的混血兒手上買到這張郵票——我一直弄不清楚那家夥是怎麽得到這張郵票的,我猜他是在當地的郵政機構工作。總之,我父親以一個極離譜的低價買到它,自此,它就成了父親的收藏品之一,直到他去世。”

“天啊!多幸運啊!”麥高文嚷道,他的眼睛閃閃發光。

“其他的收藏家都不知道他有?”埃勒裏問。

“我不確定,但是我認為應該沒有人知道,奎因先生。我父親並沒有認識很多收藏家,而且不多久,他對他這些收藏也漸漸失去興趣了……那些東西就擱在家裏的閣樓上,我記得我的保姆總是對我說這事,並對此表示不滿。”

“想想看,”麥高文說,“一件偉大的珍品就這樣丟了,老天!那簡直是——簡直是不可饒恕的過失,原諒我這麽說,譚波小姐。”

“沒關系,麥高文先生,”喬·譚波輕嘆了口氣說,“我想也是。父親去世後,我賣掉大部分的收藏品——沒多少錢,但是我需要錢,你知道的。而我一直沒有把這張福州郵票賣掉,因為那是唯一讓我父親談起來就會眉飛色舞的東西。我想我留下這,是有一點感傷的傻氣吧!”

埃勒裏繼續查問:“你把其他的賣給誰了?”

“賣給一個在北京的商人,我忘了他的名字。”

“林叔?”麥高文好奇地問。

“我想是這個名字,怎麽,你認識他?”

“我和他通過信,很正派的一個中國人,奎因!”

“哦!你沒有告訴過他這福州郵票吧,譚波小姐?”

她可愛地皺著眉:“我想沒有。總之,我開始為了我的寫作計劃和科克通信,然後事情就是變成這樣了——好了,其他的事他可以告訴你們。”

科克急切說:“這是很自然的事,奎因。碰巧有一次我在信裏提到我收集的中國郵票,譚波小姐寫信給我,談到她父親那張福州郵票,我很感興趣,而且……”他的臉色一沉,“那時候我的財務狀況比現在好一點。當然這張福州當地的郵票,不是我收集的範圍;可是它聽起來又這麽特別,所以我就決定要了。長話短說,我就勸譚波小姐把那張郵票讓給我。”

“對我來說那並不困難,”這個嬌小的女人溫柔地說,“因為我對集郵也並不那麽感興趣,我知道我拿著這張郵票是很自私的。對這類的事,我想我有一般女性慣有的愚蠢,況且那時候我又極需要錢。科克先生開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價,開始時還曾經引起我的懷疑——我以為他對這個來自中國的天真女孩不懷好意。”

“後來,”埃勒裏笑了,“我猜想他誠摯的信改變情況了。好!你付了多少錢給譚波小姐,科克?”

“一萬元。它值這麽多,對不對,格倫?”

麥高文多少回過點兒神來:“噢,當然,否則我不會買的。”

“情況就是這樣,”譚波小姐嘆氣道,“你以為呢?奎因先生,整個過程都是清白的,我想你的所有疑慮應該已經都消除了,對嗎?奎因先生。”

“奎因先生太多疑了,譚波小姐,”埃勒裏微笑著說,“不過有這種可能,不是嗎?另外,在這件謀殺案發生後,你有沒有想過這張印反的郵票,可能和案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