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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亞利安娜·帕克為什麽卷入裏面了呢?”

“她是一個試驗品。這是他第一次幹這事。他需要有人來練習練習,然後才對真正的目標,也就是約肯·威爾德的頭下手。”

“要是這樣的話,”於勒在電話那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去掉女人,下一個可能的受害者的範圍就小得多了。”

“尼古拉斯,沒錯。只有男人。大約30到35歲之間,非常有名,而且相貌英俊。這不算很多條件,不過值得我們努力。像這樣的人不過萬把個。”

“很有道理。”

“是啊,我們反正也沒有更好的推論。不過你為什麽打電話給我?”

“弗蘭克,我們有了大麻煩了。你看了報紙了嗎?”

“沒有。”

“歐洲所有大報紙的頭條都登了這個消息,各地的電視記者都趕過來了。隆塞勒和杜蘭德正打算對我們發難。他們肯定遭到了內務部和親王本人的嚴厲責難。”

“我並不奇怪。艾倫·吉田並不是普通人。”

“是啊。所以才惹起了大麻煩。隆塞勒告訴我美國領事代表你的政府從馬賽給他打來電話。要是我們再不得出什麽結果,我恐怕人頭難保了。而且我們又有一個難題。”

“什麽難題?”

“讓·盧·維第埃。他受不了了。要是換了我是他,肯定也是一樣。”

“我們可不能沒有他。要是那個瘋子沒有人說話,可能就幹脆不打電話了。那樣他會繼續殺人,而我們則一點線索都不會有。如果他在另一個電台之類地方再找到個談話對象,那麽我們又要另費一番周折。這意味著更多的人要被殺死。”

“我們得和他談談。弗蘭克,我希望你來做這件事。”

“為什麽是我呢?”

“我覺得你的話對他更起作用。我覺得聯邦調查局的話總歸比保安局的話更有分量吧。”

“好吧,我穿上衣服就過來。”

“我派車來接你。我們到讓·盧家碰頭。”

“好吧。”

弗蘭克邊說完最後一個字邊往臥室趕去。他套上襯衫和長褲,穿上鞋襪,隨手又披上件薄棉布外套。他把晚上從口袋裏掏出放到桌子上的東西塞進口袋,一邊思忖著要對讓·盧·維第埃怎麽開口。維第埃被嚇壞了,這是可以理解的。他考慮著要對這個男孩說的話,一邊意識到自己把讓·盧視為“那個男孩”,其實他比自己也就小不了幾歲。弗蘭克感覺自己比他老很多。做警察使人感覺老得很快。再不然可能有人天生老成,不和正常長大的人做對比的話就想不到這點。要是這樣的話,那麽可能讓·盧·維第埃就屬於讓人覺得比實際年輕的那類人。

他走出門按了電梯按鈕。他一邊等電梯,一邊鎖上房門。電梯悄無聲息地打開,向走廊投出一片光亮。

他走進電梯,按了到底層的按鈕。他們早晚會抓住他,這一點是肯定的。他遲早會露出破綻,他們就能追蹤到他了。問題是在此之前,還有多少個受害者會被殺死、剝去面皮?


電梯停住,門口出現聖羅馬公園優雅的大理石走廊。弗蘭克透過玻璃大門,看到已經有輛警車在等他。他們趕來的速度真快,可能原先就在附近轉悠。看門人看到他,在玻璃門房裏沖他點了點腦袋。弗蘭克走到他面前。

“早上好,奧塔伯先生。”看門人用法語問候道。

弗蘭克也用法語問候了他。

“您昨晚回來後,有人給您送來了這個。”門衛遞給他一個普通的白色信封,上面沒有郵票,只是簡單地用墨水寫著他的名字。

“謝謝,帕斯卡。”

“不客氣,先生。”

弗蘭克打開信封。裏面有一張紙。他打開紙,一行看起來顯得有點神經質,卻仍舊不失清晰的字跡映入眼簾。

只有小人物才固執己見。別讓我改變對你的真實價值的看法。我給你留下我的地址和電話,你隨時可以找到我。

內森·帕克

紙張下面寫著一個地址和兩個電話。弗蘭克鉆進汽車,不禁覺得從現在開始,有兩個嗜血的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