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騙中騙(第3/4頁)



  “當然,先生。”

  見海倫與克裏斯蒂跟著那女孩兒一塊到了門口說些什麽去了,邁克爾對楊克說:“我有些懂現場鑒證的朋友,他們以前說過可以用一種什麽什麽螺紋來測出玻璃的破裂方向,這沒準兒用得上。”

  楊克和拉爾夫走到門口,威廉對著他們的背影笑起來,“再見,兩位年輕的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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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假象很有趣,”羅裏松局長不冷不熱地說著,雙手交叉著支住下巴,“不過,你是打算要我把功勞全部讓給現場鑒定組是嗎?”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有一些這樣的朋友,我請示您能批準我與他們合作。”米洛特解釋說。

  “但那般家夥最會搶占別人的功勞,他們會說警察不過是依靠他們的科學手段才能抓到兇手。聽著,米洛特警官,他們不是我的手下,也不是你的同事。我倒是想知道,如果你跟他們合作,該許諾給他們什麽好處呢?”

  “不,局長,我……”米洛特竟然有些緊張,也感到沮喪,他發現這次的請求也落空了。

  “你什麽?”羅裏松窮追不舍,“就算你能讓他們成為只會幹活的牲口,那也無濟於事。想想你的建議吧,要用發光氨來探查醫院裏的血跡,簡直是無稽之談。那種地方長久以來,墻壁上的每一分地方都會沾上血,也可能都會只有簡單的清潔劑擦拭過,面對無數的潛藏血跡,你如何判斷哪一處才與本案有關呢?”

  局長的這番話就像祈求假釋的犯人面對印有“駁回”的文件一樣,盡管並沒有再次剝奪什麽,卻叫人體會到絕望。

  米洛特很精明,他本該敏銳地察覺到在自己第一次請求全權處理兩起相關案件時,局長給出的暗示。那時候的潛台詞是,在地方治安官的授意下,警方已經與醫院達成妥協,不采取大規模的調查行動。米洛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希望的方式會增添兩種政治勢力的摩擦,這當然是雙方都不願意看到的。他之所以會忽略了平時最在意的權術紛爭,大概是出於破案的急迫心情吧。

  見沒有什麽話好說,米洛特只得識相地起身告辭,但還沒有推開局長室的屋門,就被局長叫住了。

  “噢,米洛特警官,”羅裏松一副忽然想起的樣子,“我還有一個建議,希望你能考慮考慮。”

  米洛特緩慢地轉過來,他已經大致猜到了下面的話,一瞬間,他感覺這充滿老式家具的房間裏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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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麽?楊克再次在樓外的石子路上蹲下來,叮囑路面上的一片圓形印記。他先是用手指比劃著測量了一陣,然後取出懷中的一個玻璃瓶,掏出裏面的小團棉花,赫然發現忘記了蘸水。在另外三個人坐在院落裏聊天的時候,他在住院樓和這裏之間跑了一個來回。

  他把蘸濕了的棉花小心地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復又擱回玻璃瓶。他當然不具備獵犬的靈敏嗅覺,只是憑借推測認為這可能是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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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什麽第一次的時候沒有發現這痕跡呢?楊克在飯桌上一樣沉默寡言,海倫和克裏斯蒂經過了半個下午,倒也覺得習以為常,並不認為他是有意冷淡她們。

  我並沒有觀察多久,這是一個原因,可是,我記得但是認真地查看了,那時候並沒有這痕跡啊。如果它真的是血跡,從那黯淡的色澤來看,一定經過了幾天的時間,不可能是有人剛剛作假的痕跡。(作者注:這裏面暴露了楊克知識上的一個漏洞,哺乳動物的血液之所以是鮮紅的顏色,是因為裏面含有大量的鐵,假設可以把鐵質從血液中分離出來,就會變成黃色。不過這並非常識,又與案件無關,所以不再贅述。)

  楊克發現盤中的牛排已經慢慢發冷,就忙不叠地往嘴裏塞起來。

  有什麽東西在楊克眼前閃了一下,他擡頭看去,原來是克裏斯蒂舉起的酒杯在燈光的作用下反射出來的光芒。

  楊克並沒有注意護士小姐修長的指頭和纖細的手腕,又自顧自地低頭狼吞虎咽。忽然,他想通了自己疏忽的原因:人類最先注意到的,往往是那些最能刺激我們眼球裏視神經的光線。所以,但楊克初次踏上石子路的時候,他所注意到的是反光的玻璃碎片。由於這些又引起他腦中對案件線索的聯想,自然也就不能立刻注意到其他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