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耳語娃娃 第十章 爾虞我詐(第2/6頁)



  “不錯。還有在兇器上發現的指紋,過於清楚明顯了,這和布置在房間裏的兩處炸彈相矛盾。”

  “嗯,所以,我一開始就懷疑文森特作為兇手成立的可能性,既然不是文森特所為,那麽必然有人嫁禍。可這樣的嫁禍也有點過於復雜了,另外,在屍體的處理上,也有些不對勁。”

  “這很有意思,說說看。”

  “如果換成你我要嫁禍一個人,會怎麽做?”

  “嗯,這倒是個問題,”斯皮德不好意思地笑笑,“很多人年輕的時候,都會有一種沖動,對某人不滿啊什麽的。所以呢,盡管不會去實施,但心裏會存有些比較邪惡的念頭。”

  “說得對。”

  “嗯,如果是我的話,我想我會跟蹤調查。”

  “說得更詳細一點。”

  “我會跟蹤想要陷害的人,弄清楚他和誰的關系最親密——而且,這種親密的關系是眾所周知的。最好的下手時機,應該是在他與那個親密的人,一起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後,幹掉被害人,同時,確保在這個時間段裏,我要嫁禍的人,缺乏能夠證明他不在現場的證人,這樣就足夠了。”

  “是的,一般人都會這樣來思考問題。這就形成了一個問題,為什麽本案的被害人,屍體都被處理過——當然,第一被害人不是,可她被丟棄在一個隱秘的地方,直到腐爛到無法辨認才被發現。這樣的做法,如果文森特是兇手,倒還說得通;但如果是嫁禍,就有些奇怪了,警察局很難辨認出被害人的身份,而且時間拖得太長了,即使這兩名被害人都有親屬,他們可能也無法記清,被害人最後是和什麽人在一起,準確的時間也不好確認。”

  “對,這是個問題。”

  “因此我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既然兇手這麽做了,那麽必然有他這麽做的理由——兇手也許正是要混淆這個時間點。”

  “此話怎講?”

  “為了便於他自己混入證人隊伍。”

  斯皮德因此沉默了,證人隊伍……

  “是的,證人隊伍。這兩名被害人,人際交往完全相反,一個寡然索居;另一個濫交墮落。兩人的共同點只有兩個,第一,沒有特別親近的親屬和朋友,缺乏明確證人;第二,她們都與文森特存在關系。而案件由於漢考克的獨斷專行,我們不大清楚那個潛在的證人是誰,但回憶一下,當我們初到普利茅斯的第一天,誰來警察局找過漢考克?”

  “雷那德·布萊恩?!”斯皮德為之動容。

  “的確,我們知道的僅有雷那德一個人。不過,當時,我還並沒考慮到這些問題,觀點形成於見到菲瑪太太之後。”

  “嗯,繼續說。”

  “你知道,一個人的犯罪理念,以及足跡,往往能在他們的童年和青少年時期找到痕跡。比如說,一個施虐殺人者的童年,可能是在被父親虐待的家庭暴力環境中養成的不健全性格。我曾經注意過一個案件,殺人者大約對五十名以上的殺人案負責。但是很奇怪,在他殺死的五十多人裏,只有一名女性,而他還是給她‘來了一個痛快的’,不像其他的男性被害人,經受了多種折磨——很多人,是在被放血之後,被耗子活活吃掉的!我觀察了他的家庭背景,得出他是在報復被父親虐待的結論,而他對於女性的仁慈,是由於小時候,母親為了保護他,也經常遭受父親的虐待。也就是說,她和他是‘站在一條船上的’。”

  “嗯,這是你的領域,我略知一二。”

  “本案采用的手法極為復雜,復雜到了不可理喻。兇手沒有必要做出那麽多儀式化的東西,比如割下大腿。但我們不知道兇手的身份,所以只好從文森特的過去來查證。首先,我從不曾聽文森特說過自己的父母,其次,菲瑪太太在幾年前預示了這場災難。可以說,菲瑪太太那裏藏有過去的秘密。接下來的,我們都知道,肖恩、萊瓦德以及吉恩的三角關系。”

  “是,但這和雷那德有什麽關系?”

  “肖恩被關進監獄,是在一九七O年,我和文森特相繼出生。當然,我是在中國,而文森特在美國,他是肖恩與吉恩的孩子,如果以一九七O年作為元年開始向後書,那麽第五年發生了一件大事——肖恩因為牢獄之災受牽連而死掉了。我們查過他的墳墓,不合邏輯的囚服給了我新的懷疑,肖恩還沒有死。而在第六年,文森特的生母,便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