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21.最後的午餐(第2/3頁)



  沃勒向空中噴出一大口煙,煙霧徐徐擴散,撞在天花板上,又慢慢彈開來。這是無法名狀的感受,煙霧沒有自由,天空也並不無限。雨下得大了,沖刷著這個城市的罪惡。

  我一點都記不起來了,那十年……我的生命裏丟失了十年。賽斯.沃勒現在唯一想做的是抑制住某種東西,他在二十二歲時第一次見到了那東西,那次的事情……上帝,還有它們的同類……

  他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艾利先生的葬禮於3月23日上午10時準時舉行。艾利的雙親坐著飛機從新澤西趕來,並支付了全部費用。這兩位好心的老人按捺住自己的悲痛,他們想到更多的是瑪莎,那可憐的孩子。

  老夫人一見到瑪莎就溫柔地抱住她,任由她失聲痛哭。他們做出了一個決定,認瑪莎作為他們的女兒,並提出一旦瑪莎不願意再在這個城市裏住下去了,她可以去找他們,他們為她安排工作和住房以及一切生活所需。這一對善良的老夫婦安慰著受傷的人,隨後才去顧慮自己的感情。他們同意兒子的屍體安葬在他生活的城市,畢竟再叫遺體經過長途的奔波是不合適的。

  參加葬禮的人們包括艾利的父母、未婚妻瑪莎、莉莉西雅小姐,艾利公司的老板、經理和十數位與之要好的同事,當然還有薩姆蘭與卡洛斯兩位警官,他們身穿黑色制服。

  每個人都為失去這樣一個可愛的親人、優秀的員工、親切的同伴而難過。在神父念著莊嚴的禱告詞時,薩姆蘭的眼睛迅速在每個人臉上劃過來又劃過去,他唯獨不願意去看瑪莎。她的臉上毫無生氣,眼神空洞,活像個死人,臉上分明還帶有哭過幹涸的黑色痕跡。薩姆蘭甚至為曾經懷疑過這個女孩子而自責,至於卡洛斯則根本不敢正眼看她。

  做到心中有數之後,兩位警官提前退出葬禮,薩姆蘭決定去沃勒心理診所。他昨晚從夜總會出來後就來過,不過那時候醫生和安妮小姐都不在。

  墓地離診所不遠,他們十一點多就到達了。正巧醫生在給小埃迪做咨詢,兩個人就在樓下等著。薩姆蘭發現安妮小姐今天的精神格外好,細想一想不禁又發出了“年輕真好”的感嘆,弄得卡洛斯莫名其妙。

  當他看到沃勒醫生和小埃迪下樓時,薩姆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卡洛斯更是目瞪口呆,他聽薩姆蘭提起過醫生,更是在莉莉西雅小姐那裏磨破了耳朵。所聽到的無不是醫生如何如何的頭腦出眾、如何如何的善良、溫柔、體貼,如何如何的帥氣。今天的醫生依舊溫柔和藹,只不過,臉上滿是青紫的瘢痕,嘴上也裂了口子。

  薩姆蘭呆了半天才開了口,“沃勒醫生,你,這是怎麽了?”

  “呵呵,沒什麽,遇到一群小流氓,歡迎光臨啊,兩位警官。”醫生滿不在乎地笑笑,把昨天的事一筆帶過。

  馬克這時候也高高興興地跑了進來,醫生喜出過望。吩咐大家都不要走,今天中午務必要一起吃飯。薩姆蘭試圖婉言謝絕,醫生說什麽也不同意。

  “呵呵,薩姆蘭警官,你在說些什麽啊。你們兩位才是這裏的稀客,一定要留下來……你要是再不答應,我現在就給警局打電話,說我這裏失竊了,再不然說我犯了罪也可以。”

  警官沒詞兒了,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醫生很高興,馬上打電話給小埃迪的母親卡萊爾小姐,叫她午休時候趕快過來,又讓小埃迪和馬克回去請喬納森先生和洋子小姐,接著囑咐安妮去買一條魚回來。醫生打算向大家展示中國廚藝。

  “兩位,你們來找我肯定沒料到會一起用餐吧。那麽,有什麽事情,請跟我上樓吧。”等人們都去忙活的時候,醫生把兩位警官請到樓上。

  “啊,是啊。沃勒醫生,你覺得小埃迪的病情怎麽樣?”

  “似乎有些倒退,不算嚴重,一般的咨詢過程也都有這樣的一兩次反復。”

  “那麽,瑪莎女士呢?”

  “瑪莎女士還不能算是我的病人,她只是來過一次,實質性的工作還沒有開始,我說不好。”

  “您不能肯定她殺了人。”

  “不,我不能,我能肯定的只時,她受過很大的刺激,可能造成了心理防禦機制的激增,別的我現在還不清楚。”

  “是麽,醫生,請您看一下這個。”薩姆蘭從警服口袋裏掏出一個塑料袋,裏面有一只長釘。

  “這是在哪兒發現的?”沃勒表情嚴肅地盯著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