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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主持人你也被騙——了——呢。”

“哇,請不要突然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把你的耳朵掏幹凈好好聽著!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死後約一個小時了,對吧?那怎麽就能斷言兇手沒有從別墅逃出去了呢?也就是說,這可能並非暴風雪山莊。只是作者利用登場人物,給讀者巧妙地植入了‘暴風雪山莊’這個先入為主的概念而已。”

“啊啊……”

“明白了吧?讀者們都被丸茂的那句話欺騙了,先入為主地認為兇手就是別墅中的某個人。實際上,兇手殺人時,這棟別墅還並非處於與外界隔絕的狀態。這便是作者巧妙利用讀者先入為主的觀念所設計的詭計。”

“哦哦!原來如此,雖然還有點迷迷糊糊,但我已經有些明白十一月小姐的假設了!也就是說,應該懷疑‘暴風雪山莊’這個大前提,是這樣吧?”

“總算開竅了嗎?你這個主持人真是遲鈍呢。像你這麽愚鈍的人,竟然能夠擔任《推理競技場》這種比拼智力和反應力的節目的主持人,真是想不通。”

“哈哈,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畢竟被人稱作‘天下第一馬屁精’,能夠擔任主持人可能也是這樣的原因吧。”

“可是,既然你這麽會拍馬屁,為什麽沒在其他節目看到過你呢?”

“非常抱歉,因為我不是特別紅。哈哈哈。這個每年年末辦一次的節目正是我的救命稻草呀。哈哈,哈哈哈——”

“哼——”

“讓我們回到原本的話題吧。就算如你所說,暴風雪山莊只是誤導,但兇手畢竟不是透明人,如果他逃離了別墅,一定會被人發現的吧!”

“呵呵,的確有人發現了。不過只有一個人而已。”

“是誰發現了?”

“是三郎哦。”

“三郎發現了兇手的真實身份了嗎?”

“是——這——樣——呀——”

“哇,又來了。十一月小姐,您這又軟又兇的語氣可真是讓我有些承受不住。能告訴我兇手的名字嗎?”

“好——的——呀——”

“兇手究竟是誰呢?”

“兇手是樹——木——哦——”

“樹木?植、植物竟然是兇手嗎?”

“怎麽可能,不是這樣的。兇手的名字叫‘樹木’。以三郎為視角人物的第一章裏不是寫得清清楚楚嗎?——‘透過窗子,可以看到環繞著屋子的高聳圍墻外,被風橫吹而來的大雨猛烈地敲打在樹木身上,樹木在風中左右搖擺,像在甩著身上的雨水’——就是這裏哦。”

“有這樣一段文字嗎?”

主持人剛說完這句話,原本對著他搔首弄姿的十一月雪菜一瞬間眉毛扭成一團,惡狠狠地瞪著他。

“不信的話,現在立刻馬上去看原文確認!這句話並非什麽比喻、擬人之類的修辭手法,而是字面意思!”

“哈……”

“什麽?!我都說到這分兒上了,你還沒明白嗎?別露出這種茫然的蠢表情啊!你是笨蛋嗎?還是蛋笨啊!”

“不是、不是,是您給出的解答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

“那我解釋一下,這裏不是把樹木擬人化,而是這個姓樹木的人,真的被淋成了落湯雞,然後一邊甩著雨水一邊逃跑!估計是他逃走的時候剛好看到三郎的車子駛近,於是慌亂之下躲進了樹叢,然後在確認三郎進了別墅之後再次嘗試逃跑。這裏最有誤導性的是,通往別墅的唯一道路兩旁種了許多樹木。這就是所謂‘敘述性詭計’吧。”

“哇!原來是這樣!”

“然而,透過窗戶看見兇手逃走的三郎因為某些原因沒有將實情說出口,而是藏在了心中。證據就在那段描述中。三郎他很在意阿英有沒有看到樹木吧。我一直覺得這點很可疑,畢竟只是普通的樹木而已,三郎為什麽那麽在意阿英有沒有看到呢?很奇怪吧?”

“的確,我讀到那一部分的時候也在納悶他為什麽如此在意這種無聊問題。前面有一位挑戰者提出‘這段文字只是想強調三郎和阿英的身高差’,沒想到還有您這種說法……”

“只想到那麽淺的程度,的確得不出什麽有用的結論呢。如果不僅三郎自己,阿英也目擊到了兇手逃跑的身影的話,今後想繼續隱瞞‘樹木’這個人想必會很困難,因此三郎才會一直很在意這個問題。也不能直接去問阿英,因為問的方式不對的話,很可能會暴露還有一個人存在的事實。”

“原來如此……樹木這個姓氏的確存在。照你這麽說的話,的確如此——三郎為何異常在意阿英透過窗戶看到了什麽,我能夠理解了。不過……”

“不過什麽?”

十一月把垂下的長發攏了起來。

“不過,那時三郎還沒發現鞠子的屍體吧?正常情況下他應該納悶‘那家夥在雨中幹什麽’,或是‘樹木在那裏做什麽’,然後說給大家聽,不是嗎?”